隐情,但池程余依旧觉得村子被屠同阿户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无论对方是被迫还是主动告知强盗,是有意还是无意,都是铁板钉钉的背叛。
池程余最恨背叛之人,人行走天下,唯“忠”一字。
“恐怕,是阿户杀的他们。”沈扶玉沉默了一下,还是将推测说了出来。
池程余讶然看向他。
草乌倒是冷不丁地开口了:“师兄,他们所跪的方向,是小牛村的方向……”
他这话进一步论证了沈扶玉的猜测。
沈扶玉又环顾了四周一下,眼下最重要的还是要先找到阿户,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绛月剑的碎片应该就在阿户身上。
得想个办法引他出来。
沈扶玉垂眸思索片刻,顷刻间拿定了主意,他看了池程余一眼,池程余当即直起了身子。说来奇怪,不知是不是他粘得沈扶玉粘得实在太紧了,居然一眼就看出来沈扶玉想做什么。
他清了清嗓子,尽量让自己的话语不那么刻意:“嗨呀,让这群尸体在这儿待着也没什么用处,不若给他们收起来?”
沈扶玉应了一声,接了话:“可以。”
他话音刚落,手心便起了阵法,雪白的灵力充盈着整间屋子,很明显是要净化这里。
法阵形成的速度很慢,沈扶玉的眼睛却是紧紧地盯着面前的尸体们。
蓦地,最角落的一个尸体站了起来,他的行动迅速,锋利的指甲直击沈扶玉的面门。
沈扶玉手心的阵法瞬间形成,在他靠过来的一瞬间,阵法将他反过来禁锢住。
他攻击不成,倒给了其他毒尸攻击的机会,沈扶玉一转脸,那群毒尸已经齐刷刷地站了起来,将三人团团围住。
池程余摩拳擦掌,兴冲冲地看向沈扶玉,就等他的命令了。
沈扶玉对他急躁的性格实在没有办法,他无奈地笑了笑,道:“去罢。”
池程余一笑,气势汹汹地执剑钻入尸堆,他速度极快,来一个打一个,来两个打一双。
沈扶玉不急不慢地扩大了法阵,将池程余打下来的尸体尽数圈在其中。他的目光不停在尸堆中找寻着,试图能找到特别的身影。
倏地,沈扶玉的面门迎来一阵疾风,他错身躲开,眼神微凝,看见是一条翠绿色的藤蔓。
来了。
沈扶玉手腕一转,剑气震荡,挡住了这条藤蔓的攻击。
藤蔓见一击不成,当即分成好几条,气势汹汹地从四面八方围堵沈扶玉。沈扶玉一跃而起,横剑于胸前,在空中转了个圈,雪白色的剑光绕他一圈,剑息带着不容反抗的威压,将各个方向攻来的藤蔓尽数震断。
藤蔓的攻击停滞了一下,旋即又如法炮制地冲他压了过去。
这次的藤蔓更多更密,隐约要形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很明显要把沈扶玉罩在里面。沈扶玉将清月剑的剑尖抵在了其中一条藤蔓上,汹涌而刺目的剑光登时自剑尖倾泻而出,将所有藤蔓掩盖在其中,灵气一荡,所有藤蔓尽数湮灭。
一击结束,沈扶玉并未收回剑,锋利的剑锋上灵气翻动,带动着他的衣袍和发丝微卷,他神色淡然,好似只是随便拿剑划拉了一下。
这是无声的警告。
处于绝对的实力差距下的警告。
藤蔓似乎也看出了自己不敌沈扶玉,不再恋战,迅速从一旁撤去。
沈扶玉当即拿剑追了过去,那藤蔓似乎是忌惮着什么,拼命地往回收,沈扶玉面不改色,手中清月剑发出泠泠的剑光,蓄势待发。
他追到底,就看见一个人影破开了窗户,从窗户外翻了出去。沈扶玉身影比射出去的剑还要快一些,他的身影似乎只是在黑夜中闪动了几下,便顷刻间追上了它。沈扶玉腾空而起,衣袍翻飞,落地在了它跑动的前路上,清月剑劈开风,剑尖直指他的面门。
它逼不得已停了下来。
借着月光,沈扶玉看清了它的长相——这人浑身都被绿色的植物包裹住了,唯有胸腔处破了道口子,里面长出的翠绿色的植株中,有一块宛如红得近乎滴血的晶莹剔透的锋利碎片。
果然,绛月剑碎了。
沈扶玉倒不奇怪,从这个草人疯狂躲避他的时候他就猜到对方身上有绛月剑的碎片了——即便被封、碎裂成好几片,他依旧是绛月剑唯一的、不可代替的主人。
绛月剑不敢、不能、更不舍得伤他。
不是藤蔓在忌讳什么,而是绛月剑在保护沈扶玉。
草人静静的脸上缠满了藤蔓,却是面对着沈扶玉的,沈扶玉知道他在看自己,便道:“还请阁下将绛月剑的碎片还给我。”
草人摇了摇头,没有说什么,他往后退了几步,很明显是要找机会逃离。
沈扶玉却是没有动,半晌,他叹了口气,轻声喊道:“阿户。”
草人身体一僵,似乎没有想到他会认出来自己似的。
沈扶玉一看他的反应,就知道自己猜对了,可他的心思却没有因为猜想成真而轻松半分,反倒愈发沉重起来,他没有撤回剑,剑气倒是柔和了几分,他只道:“绛月剑的阴气极重,虽会带来无穷的力量,但久而久之,也会损失你的魂体。最终,你要么魂飞魄散,要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