摊主也一愣:“啊?”
危楼比沈扶玉高一些,他转而将小臂也搁在沈扶玉的左肩上,勾唇笑道:“我说,我替他喝酒,赢的这玩意儿,给他。”
沈扶玉完全没想到会遇见危楼,危楼估计是用了什么法术,把自己的眼睛变成了黑色,看起来同普通人别无二样。
沈扶玉眉尖难能控制地抽动了几下,没由来地想,莫非,他也跟着变倒霉了不成?
摊主见他俩似乎并不是很熟悉,一时也不知道该不该同意,总感觉沈仙君对这个男子意见颇大啊……
危楼才不管他俩在想什么,转身在摊主摆在一边的陶罐里丢了足够的银两,而后自顾自地开了一坛酒,用碗舀着喝。
沈扶玉回过神来,对方已经把第一碗酒喝下去了。摊主为难地看着沈扶玉,倒不是为了那个男子,这男子来这儿,赢了那红宝石,无论给谁都不是他管的。他主要是怕这人跟沈仙君有嫌隙,自己允许了这人喝酒,沈仙君恼了怎么办?虽然沈仙君应该不是这种人,但是……
危楼本是背对着酒桌,一手反撑着桌面,一手拿着酒碗喝酒,身体微微后仰,不看酒,也不看碗,只盯着沈扶玉看。
沈扶玉全然无视对方灼热的目光,走过去,压低了声音:“你又想做什么?”
危楼低下头就能看到对方雪白的脖颈,沈扶玉说话声音小,挨得近,好似靠在危楼怀里,危楼闷声笑了一下,道:“不是说了吗?给你赢那个红宝石啊。”
他说完,又是一碗酒液下肚。
沈扶玉拧了拧眉,他挨得近,已经可以隐约闻见传来的酒香味了:“我不想要。”
“胡说,”危楼几乎是一句话后便是一碗酒,“你要是真不感兴趣,就不会问了。”
沈扶玉被他的话噎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得危楼似乎很了解自己。
危楼喝得又猛又快,几乎都是一口闷。转眼间一坛便见了底,他开了第二坛。
沈扶玉看他喝酒都觉心惊,忙按住他的手腕,道:“别喝了。”
危楼看了眼他握着自己手腕的手,又抬眸看了眼沈扶玉。
危楼手动了动,他靠近沈扶玉的耳旁,轻声道:“仙君,大庭广众之下,本相不想对你搂搂抱抱得,会惹闲话。”
沈扶玉:“?!”
他还没从危楼这般无耻的话语中回神,危楼便火速直起了身子,把手从他的手里抽出来,倒酒喝,他笑笑,端着酒碗虚空给沈扶玉碰了碰:“本相说给你赢来就绝不食言。”
沈扶玉张了张嘴,一时失语。
危楼用碗喝干净第二坛后,便有些放开了,他将碗放在一旁,开了第三坛,直接对嘴往肚子里灌。观看者震惊不已,纷纷发出叫好声。
危楼喝干净第三坛,扯了扯领口,他的目光灼灼,灯笼的红光进映照他的眼睛,沈扶玉有那么几眼竟觉得危楼的眼睛似是烈烈的红色。张扬闪耀的颜色,像极了正摆在中间的红宝石。
沈扶玉看着他的眼睛,危楼也盯着沈扶玉看,他单手开酒盖,仰头往嘴里倒酒时,眼睛便微微朝下,一瞬不瞬地盯着沈扶玉看,好似沈扶玉眨眼间便会消失似的。
转眼间,危楼就已经灌下五坛酒,他酒量确实好,可是这次喝得难免急快了些,头有些晕,便坐在条凳上,一脚踩着凳子,另一条腿随意地伸直,一看就不正经。
自始至终,他的目光一直在沈扶玉的身上,没有挪开过。
“本相要给你吟诗。”危楼喝着喝着便兴从中来,十分好心情地看向沈扶玉。
沈扶玉:“?”
危楼清了清嗓,念道:“嘶,前面的本相有点忘了,我再想想。”
沈扶玉一看他就醉了,拉住他的手腕,制止道:“你醉了。”
清醒着的危楼难搞,喝醉了的更难搞。沈扶玉一个头有两个大,那边危楼又灌了两坛酒下肚,咕噜咕噜的声音听得沈扶玉实在心惊。
危楼按了按太阳穴,声音有些沙哑:“本相没事。本相只是喝得有点急。”
他开始不满足一坛酒,直接拆了两坛,左右手各一坛,喝完这个就喝另一个,一点喘息的功夫也没有。看得出来是铁了心要赢得那块红宝石。
“本相想起来了。”
“三愿如同梁上燕……”危楼猛地将最后一坛酒喝完,他喝得眼眶都有些发红了,将空坛子随手扔在地上,陶瓷坛当即发出碎裂的声音。危楼看着沈扶玉,眼中似乎有泪光在闪烁,语气很轻,又有几分小心翼翼在,有几分恳求的意味,他道:“岁岁常相见。”
三愿如同梁上燕,岁岁长相见。
一旁燃着的香,香灰落下,最后一点火星就此熄灭。
居然才过去了一柱香的时间。
沈扶玉看着危楼,总觉得危楼执着于自己的原因不仅仅有那个荒唐的梦,许是还有些别的什么。
摊主忙上前查看,他不可置信地看了一眼危楼:“这位公子喝够了十坛酒!”
摊主正想去拿那个红宝石,危楼比他还快一步,手指一勾,那红宝石就落到了他的手心里,摊主一愣,猛然意识到这人也是个修仙人物。
危楼走到沈扶玉旁边,他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