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殊脸不红心不跳,刚才那点尴尬的气氛被程三顺这一嗓子喊没了,他趁机说:“你的粉在那,再不吃坨了。”
“那你不早点喊我?”程三顺瞪他一眼,走两步端了起来。
平时他们三个很少能凑一起,尤其是白天,要么只有俩人,要么就一个人。
今天倒是难得,都在家里没人出去。
程三顺自来熟,单方面热情地跟梁慎言聊天。
梁慎言话少,程殊是腾不出嘴说话,两人低头吃东西,偶尔答应一两句。等一碗粉见底,外面天也放亮了。
起来那会儿还觉得冷风吹得冻人,这会儿太阳出来,空气比平时还干净,嗅着一股草木的清香。
舒服得适合什么也不做。
程三顺放下碗,一抹嘴去了院里的棚子下面坐着,没一会儿就听到叮叮当当的敲打声。
梁慎言手里还端着碗,听到声往外看去,见程三顺正在那张长桌旁摆弄几根木头,不知道要做什么。
“他是木工,手艺还行。”程殊解释了句,“我房间桌子就他打的。”
梁慎言转回来看他一眼,没说话,程殊有点尴尬地摸了摸鼻子。他是觉得梁慎言刚才有点不高兴,所以没话找话说。
对方不接招,他也没辙,干巴巴地说:“我洗碗去了。”
程殊挪到水池边,刚把烧热的水到盆里,梁慎言就过来了。
他习惯地想伸手接碗,脸颊被手指刮了下,微凉的触感像今早屋檐滴下来的雨水。
梁慎言放下碗的同时,收回了手指,指腹轻轻捻了下,那点温度顺着指尖扩散开。
对上程殊的眼睛,解释说:“沾了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