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文商羽还想和宋容与说些什么，转头看到了烟浔，烟浔在看她手里的饼干，文商羽抿了抿唇，之前她说要给烟浔上楼拿吃的，后来也没有再去找她，现在反倒拿着饼干送给别人。
文商羽不太害怕被人发现她那些出于客套的谎言，她在这方面上有着极高的天赋，可以瞬间想出合理的借口，安抚住对方，还能换取对方更多的好感。
她也不觉得这样是错的，这个世界本来就是虚伪而又圆滑的，她只是遵从这个世界的游戏规则，尽力打一个好分数而已。
这和她在学业方面精益求精，不放过她能获得的每一分是一样的。
大家既然都喜欢认真学习的好孩子，就应该接受她在其他方面的“努力”。
文商羽从小到大信奉并严格执行的这套模式，遇到烟浔失去了作用，她竟然会在烟浔发现自己说谎时，耳朵发热。
应付烟浔的借口其实很好想，如果是平时，文商羽现在应该带着如常的微笑，自然坦荡，可她看着烟浔的眼睛什么都想不出来。
她这么大的反应，烟浔却没感觉有什么，又看看文商羽手里：“饼干看起来很好吃。”
“那你要不要吃……”文商羽止住下意识问出口的话，看看烟浔，又看看宋容与。
她第一次在处理人际关系方面表现得这么糟糕。
把宋容与刚拒绝的饼干，当着宋容与的面送给烟浔？
“真的可以给我吗？”烟浔一点也不介意，反而很惊喜，眼睫抬起，眼底仿佛亮起点点星光，让人觉得文商羽答应给她的不是两袋饼干，而是珍贵很多的东西，“这个饼干可是你亲手做的，一定很用心。”
文商羽被烟浔这样看着，顿时忘了分析人情世故，把饼干塞给她：“没关系的，我平时压力大了就喜欢做这些小东西，很轻松的。”
“谢谢，我会好好吃的。”烟浔把两个小饼干按在心口，“你最好了，我好喜欢你。”
文商羽感觉烟浔眼里好像真的有星星，而且那些星星还能一颗颗biubiubiu地跑向她，把她淹没在璀璨之中，她的脑袋都晕乎乎的。
宋容与看着好像抱着宝藏的烟浔，眼底只有冷漠。
这些人口中的喜欢果然很廉价，两袋饼干就可以换到。
他将目光移到文商羽身上：“还有其他问题吗？”
文商羽这才醒过来：“没，没有了。”
看着宋容与从她身边走过，她才意识到她不应该这么潦草地结束她和宋容与的对话。
每次对话她都精心计划过，一次有一次的进度。这一次的进度，还没完成，文商羽咬了下唇。
她真的应该远离烟浔。
她带给她的异常太多了。
一分钟前做出这样决定的文商羽眼里流露出悲伤，她的身边坐着吃饼干的烟浔，还是她问烟浔要不要和她坐一起的。
她好像真的魔怔了。
一对上烟浔满眼都是她的漂亮眼睛，没过脑子的话就自己跑了出来，带着她向着背离计划的方向一路狂奔。
不过，也不算完全没有挽回的余地。
文商羽振作起来，微微侧头，看向坐在烟浔左手边的宋容与。
她的原计划是坐在宋容与身边。
现在也没差太多。
不就隔着一个烟浔……文商羽刚想到烟浔，烟浔就转头看向她，她的眼里顿时没有宋容与的位置了。
“这不是饼干，是我的小心肝。”烟浔捧着吃剩下的那袋饼干，跟文商羽贴贴，“怎么办，我都舍不得吃了，真的好好吃，是我最喜欢的那种味道。”
文商羽屏住了呼吸，她怎么会那么软那么香啊？靠在她身上，像一朵有温度的云，只有她脸上的细链是凉凉的，落在她的颈间，掠起冰冰的痒。
文羽商身边没有这样的女生，她家族里的同龄人都很早熟，女孩子们在一起也都恪守着各自家长教导的社交礼仪，这种靠在一起的姿势，会被视为不得体，表面再亲近，也不会有人这么做。
文羽商又失忆了，开始许诺计划以外的事情：“我可以再帮你做一些，我看到厨房里有做饼干的烤箱。”
烟浔抬起手，轻轻抱住文羽商，文羽商根本听不清她在说什么，只感觉她轻轻软软的声音像温柔的海浪一下下地冲席她。
烟浔说了什么，宋容与听得很清楚，喜欢这两个字被她换着花样说给身边的女生。
看到烟浔时心里渗出的那种古怪情绪又冒出来，随着她的声音愈演愈烈。
宋容与生性凉薄淡漠，到现在，最强烈的情绪就是对人的厌恶。
所以在他看来，这种比厌恶更汹涌，又很莫名其妙的情绪，只可能是对烟浔的反感。
比对其他人更严重的憎恶。
但宋容与没有在烟浔和文商羽坐在他身边后调换位置。
认识宋容与的人都会对他产生他很谦逊的印象，并不是因为他待人接物的姿态很低，而是因为他太优秀了，这么优秀的人无需把身段放得很低，只要在他们有问题时，愿意为他们浪费宝贵的时间，替他们解答就可以了。
就算宋容与没太用心伪装自己，到现在，还是没有人发现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