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里面是什么。
小侍格外有眼色地出门,还顺便将门关上。
“送你的。”
女子嗓音平静,听不出来什么情爱的意思,但不会让人觉得冷漠。
是一种温和随意的态度。
“多谢姑娘。”淮竹低声道了句谢,也不起身去看对方送了些什么东西。
指尖拨弄琴弦的动作,早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了下来。
现在反应过来。
美人也只是轻颤了眸子。
抿唇默不作声。
余祈听着他的话,意识到还没说过自己的名字,走近后蹲下身,将盒子递过去,“买的铺子,也是送你的。”
小桌上摆着古琴。
没有多余的位置。
余祈只好将盒子塞到对方怀里。
“我叫余祈,多余的余,祈福的祈。”
她的嗓音平和,好似对谁都是如此的态度。哪怕是在花楼场所,也依旧没有要轻贱对方的意思。
美人低垂着睫,嗓音含着些疏离客气,“余姑娘送这些,是有什么要事相商?”
这位姑娘瞧着似乎对他没有太多喜欢。
但做出的一些事情,实在有些相悖。
“我喜欢送东西给你。”
余祈怎么可能让人不收她的东西。
她可是好不容易才加的生命值。
于是完全不管对方脑子里的弯弯绕绕,“实在不行,先放在你这里,就当帮我的忙,可以吗?”
她的视线太过干净。
以至于经历过太多露骨眼神的美人,有些承受不住这份毫无杂质的纯粹。
于是他沉默了下来。
像这种端着架子,对客人丝毫不热情的表现,实在不像是花楼里的魁首。
可他向来如此。
就连被推上魁首,大概也只是因为这副容貌。
他不是没被教导如何讨好客人。
“好。”美人轻轻应下。
明明是极其好的事情,却叫人觉得他收了些令人为难的物件。
几乎没有对视,余祈感知到对方有一些避开她视线的意思。
但也不觉得有什么。
她从淮竹这里续命,让对方暴富也算是报酬。
天呐。
这么好的报恩达人,居然让淮竹碰上了。
怎么她就碰不上这种上门求着给东西的好人呢?
“我先去休息了。”
余祈对美人的态度极好。
落魄公子委身于花楼的话本不算少。
大家门户十指不沾阳春水,金枝玉叶的公子,此时却要仰仗别人的鼻息苟延残喘。
的确是叫人起了怜惜的心思。
或许是这个缘故,又或许是对方也格外温润有礼,总之余祈打算和人和平相处。
不过,大床她是不会让的。
不知道上面放了什么安神的香囊,余祈睡起来格外的舒适,完全不会失眠。
她以前整日翻来覆去的睡姿,都变得安分起来。
入睡得极快。
丝线的铃铛发出清脆的响声。
刚进入浅寐的余祈立刻坐起来,捂着胸口,依靠还没吹灭的烛光看向不远处的人。
“你,做什么?”
烛光跳跃,美人一身华衣,双眸似水,微弱的光亮在白皙的面颊上忽隐忽现。
墨色的长发已经散开,肆意垂落,直至脚踝。层次的衣裳拖地,脚裸处的布料上锈着几只金丝勾起的蝴蝶。
幽暗的场景下,月光宛如夜明珠溢出的丝丝明亮的光,在绝色的容颜再添上几抹银白胭脂似的。
美人动作轻慢,表情瞧着有些茫然。
“渴了。”
说完还抿了抿稍显干燥的唇瓣。
余祈朝他走向的茶桌看了两眼,这才惊觉自己太过小心警惕。
这才放下心里的顾虑。
她怕什么。
这可是女尊世界。
同处一个房间,该害怕的应该是淮竹才对。
余祈立马翻身躺了下去,语气都轻松许多,“喝完,记得吹下灯。”
“……好。”
对方回答有些慢。
但余祈没听出来对方的不对劲,她很快又抱着被子进入梦乡,完全不管外面发生什么。
总之吃亏的不是她。
对方应该会更加注意这些。
桌前的美人将茶水饮尽,他低头扫视了眼自己这身装扮。
明明是精心打扮过的。
但似乎没有被注意到。
老鸨说的话,他没办法不去考量。
比起来被万人枕后,一辈子困于花楼,抓紧眼前人似乎是目前的唯一解。
尤其是对方对他极其的好。
虽然只是表面上的。
但比起其余的人,已经高出来一大截。
可对方的长相,实在不像是兰城的普通人家,尤其是出手阔绰的举动。
大概家中也早已有了多位夫郎。
他又是这般难堪的身份,哪怕做个外室,兴许都会遭到她家中人的反对。
在这种糟糕的处境之下,他不知道该做什么。
难道要留在花楼,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