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煦吐掉口中的泡沫,不慌不忙道:“他家儿子是不是也佩戴了类似的玉佩?”
“我当时也想到这事儿了,赶紧问了声,您猜怎么着?他儿子居然也有一个跟小海一样的翡翠平安牌!”赵立群抿了口茶润润嗓子,继续说道,“老孙说他当时在摊位上淘了一对古董翡翠,那摊主不是说这平安牌适合给孩子戴,能保证孩子无病无灾吗?正好小海过生日,老孙跟我关系也够铁,就一个送给了小海当生日礼物,一个拿去给自己15岁的儿子戴。
“您不是说让我们帮您介绍些客户吗?我就把小海这事儿跟他说了,老孙听了后也想请您给看看。”
末了,他带着些讨好的语气问道:“您看您有空吗?”
“有,现在就有。”阎煦急需功德,自然不会拒绝送上门的客户,“给我发个地址,我这就打车过去。”
“您甭着急,我让小航开车来接您。”
结束了和赵立群的通话,阎煦也洗漱完毕,精神抖擞地来到客厅。
客厅已经被收拾得干干净净,不仅桌子擦得光洁如新,连地面都拖得一尘不染。
钱溪悦盘腿坐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捧着一本带注音的童话阅读。
见阎煦出来,它合上书,不好意思地起身:“姐姐,我可以借你的书看看吗?”
阎煦眼底漾着笑,懒声开嗓:“你都死了三十年了,我才24岁,按你的死龄,我得叫你一声姐姐吧?”
钱溪悦:“……”
看得出她很记仇了。
“逗你的,想看就看吧,不过这书不是我的,你记得给人家爱惜点儿。”
阎煦走到饮水机旁,接水时瞥了一眼钱溪悦手上的书,扬了扬眉,“怎么还看注音版的?”
钱溪悦倒是坦然:“我死的早,死后也没机会上学了,认识的字还停留在死之前。”
阎煦没多说什么,拿着接满的水杯坐到沙发上。
“一会儿赵小航接我见个新客户,你就留在家看家。”
一杯水下肚,她又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道:“让你托梦打听的事情打听清楚了吗?”
“没有……”钱溪悦眼睫垂了下去,“我好久没有托梦给妈妈了,昨晚光顾着和妈妈说话忘了正事儿。”
“你能力不弱,明明具备托梦的能力。”阎煦不是很明白它的想法,蹙着眉心问道,“既然这么想他们,干嘛不多托梦几次?”
钱溪悦重新盘腿坐下,把童话书放在一旁,委屈地解释:“我死后大概四五年的时候遇到了一个道士。我问他能不能让我再见一见爸爸妈妈,我想抱抱他们。他说人鬼殊途,让我放下执念,我一味的纠缠爸爸妈妈,对他们,对我都不好。”
人鬼殊途,阴阳两隔。鬼身上的阴气对人不好,人身上的阳气同样对鬼不利。
“咱俩也人鬼殊途,你跟着我就不怕对咱俩都不好?”
阎煦一开口,刚生出来的那点伤感的氛围瞬间烟消云散。
钱溪悦懵了一瞬,脱口而出:“你是人吗?”
她倒不是在骂阎煦,只是玉珠里带着冥界的气息,它下意识就觉得阎煦应该是冥界的鬼差。
阎煦环起双臂,挑眉望着它:“我怎么就不是人了?”
钱溪悦:“我以为你是冥界来的鬼差……”
“我确实跟冥界有些关系。”阎煦没有在这个话题上过多纠缠。
她话锋一转,又问道:“你也看到了,我可以帮你维持着显形的状态,你要不要跟你的父母团聚一下?”
钱溪悦紧握双拳,眼底有一瞬的挣扎。
过了半晌,它松开拳头,摇摇头:“爸爸妈妈好不容易从丧女之痛中走了出来,还是不要给他们徒增烦恼了。”
哪怕爸爸妈妈能看见它,可它终究是鬼,它无法长大,没有办法跟正常的人类小女孩一样上学、工作、孝敬他们,给他们养老。
它不想给了他们希望,又让他们失望。
况且时间确实是治愈伤痛的良药,一年一年过去,爸爸妈妈逐渐从悲痛中走出来,每次来看它时精神状态也越来越好。
钱溪悦觉得这样就挺好,他们从来都没有忘记过它,但也不会过于沉浸在痛苦中无法自拔。
生活总归还在继续,他们还得继续朝前走,它也希望爸爸妈妈能走出阴霾好好生活。
阎煦仗着自己法力高强,做事一直都是随心所欲,从不考虑太多。
她无法理解钱溪悦的瞻前顾后犹犹豫豫,但她尊重对方的每一个选择。
正好赵小航发来信息说已经到楼下了,阎煦没再多说什么,拿着手机下了楼。
单元楼门口,赵小航倚在车门旁等候着。
终于等到阎煦出来,他立刻打开副驾车门,手扶车门上方。等她上车坐稳后关上车门,他才绕回主驾启动汽车。
去老孙家的路上,赵小航简单介绍了一下他们赵家和孙家的关系。
老孙全名孙兴怀,他儿子叫孙源。孙兴怀比赵立群小几岁,成家又晚,因而赵小航今年都26岁了,孙源才15岁。
孙兴怀和赵立群是战友关系,两人当兵时关系就非常铁,退伍后又一起出来创业,一路相互扶持。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