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阵法,未佩些许珠饰金器,是眼睛吗?
周子岳凑近盯着这丫头的眼睛,不同于常人的眼睛,似乎总是蒙着一层光,自己居然看不透。
被他这般盯着,黛玉丝毫不敢动,不自主的眨着眼睛,他眼中并没有曾经的柔情怜惜,反倒是想把自己捏死的杀气?
鼻息之间似乎多了些宝玉未曾具有的冷香,反倒是像道馆古寺的檀香,颇为宁静安神?
周子岳蹙了蹙眉,这丫头眨什么眼睛?
他视线下移盯准了黛玉腰间的香囊,刚想伸手触碰,就看到林黛玉后退一步,抱腹狂笑,“我的二哥哥,平日里胭脂也就罢了,香囊我不是给了你一个吗,现在还想要,不对是抢!说什么臭男人拿的!犯得着这般逗我?”
“……你可以动?男人?什么男人?”周子岳错愕的看着她,怎么可能?
符咒对她不起作用?
“噫,我给你的东西真给他们了?为什么不可以动?”林黛玉道,“现在再想要我东西,变着法抢也不能了!”
黛玉拿着肩上的狂草打趣道,“噫!我道是什么,原来是这个画符,二哥哥从那个道士哪里学来的?”
“随便画的。”周子岳淡淡道,实在怪异,他不可能搞错,虽说这低端的定身咒对人使用,不应该出错才对,难道过于低级疏漏了?
他略微审视了四周的布局,看着那桌上微露的书页,“寂寞,鸿归蛩病可相思。”
“咳咳~”林黛玉轻咳着,说着就要下床夺了那书案上的随笔。
周子岳疑惑着看着她不敢置信,咒术无效,那试试别的呢?
他刚想伸手去掐住那正在收拾书案的黛玉,就听到门被推开了,那丫头就提着个木桶走进屋里,“林姑娘,可以梳洗了。”
罢了,下次吧,周子岳微合眸子,也许自己道力衰损的太过严重了,连个弱女都定不住了……
想到这个,周子岳攥了攥手,这要是被那个苟道知道,自己岂不是要被笑死?
他实在不习惯贾宝玉这个身份,必须马上去寻阵眼破阵。
这丫头实在是太弱了,而且满身病弱易夭,阵眼的话设阵人也不会是个笨蛋设在这里。
单不说自己对于这红楼了解不多,何况本就清冷惯了,更无意多说,拜别了林黛玉 ,径直出了小院。
看着宝二爷白衣散发,紫鹃嘟了嘟嘴:“林姑娘,二爷为什么不穿鞋子啊?”
“?”黛玉听此才发现,他不会真的傻的冷热不知了,“我们去追这只呆雁。”
紫鹃拿了个干净的大氅给黛玉披上:“姑娘我去吧,您先梳洗,在受凉就不好了。”
黛玉动了动嘴角,刚想说话就打了个喷嚏,听着紫鹃的絮叨,她也无奈的叹息,进屋梳洗。
黛玉摘了发绳看着铜镜里的病弱的自己:“他的道是一间小屋,一碗热汤吗,那自己的道又是什么呢?值得生命去守护的……”
……
这潇湘阁倒是幽静,周子岳整了整衣服,数九寒天倒是寒风刺骨,“当真是冷。”
虽然现世,他早已寒暑不侵,许久未感觉冷意,但现在着实让他通体生寒。
周子岳翻身飞窜到房屋之上,莫名其妙的穿书自己是不可能相信的,唯一解释这就是梦中,不寻常的梦,甚至联通另一个世界拘谨灵魂的梦。
可是自己明明在战斗,谁的力量在自己之上?
想到这个,他站在屋顶之上,俯瞰着整个贾府。
黑暗中大雪翻飞,迷得眼睛看不到尽头,那潇湘阁出来的丫头捧着个大氅四下张望,疯疯癫癫的冲出了院子。
周子岳蹙了蹙眉,抬了抬手,手上升起了一撮黑白并生的气焰,但是没几秒就归于虚无。
“看来自己这是废了?”周子岳心中暗到,摸了摸身上的随身黑玉,可是全然没有?
只有胸前金镶玉石的长命锁?
周子岳轻咬的嘴,几乎要被咬出血来,这清晰的疼痛感,这幻境如此真实?
他冷哼一声,翻墙而出,不信走不出去!
大雪弥漫,那悠长的小巷全无一人,硕大的贾府大门只有两个孤零零的石狮子。
突然,远处渐渐来了一队人马,她们说笑间乘着马车进了贾府。
那人群中一个破落老头猛地冲了出来,脚跳的数高。
他对着那群穿着华丽的人大骂着:“欺软怕硬狗仗人势,烂差事给我个糟老头,你们妈的王八鳖孙,黑灯瞎火送人就妈的派我去?”
周子岳躲在墙角,看着那老头针锋相对,最后似是彻底激怒了那被众星捧月的黄衣华服女妇。
只她手一抬,不知道对一旁的男人说着什么。那老头直接被三四个家丁就要把绑了起来。
那老头入耳的破口大骂:“自己被绿了都不知道,还妈的来捆我!还有你整日和自己小叔子同进同出,就是个勾搭小叔子的贱种!”
见此,周子岳摇摇头,就听到那破落老儿乱叫着,“我今儿去祠堂哭老太爷去,让他老人家看看你们这群狗仗人势的畜生,偷鸡摸狗,闺阁遭乱谁不知道?”
紧接着,那老翁被人拳打脚踢,听着那老翁的哀嚎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