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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谏没有怎么犹豫,就推开门走了进去。千兰站在门外,并没有要进去的意思,反而是就这样站在门外。
屋内坐着的女人不是别人,正是茯苓。
“你来了,忍冬,坐吧。”茯苓和善地说道,还为少年倒了一杯茶。
云谏走过去坐了下来,银白色的眼睛没有因为茯苓的出现露出一丝意外来。“是有什么新的命令吗?”
他加入药王秘传之后,得到最后的命令,就是在丹鼎司专心研习,除此以外,他不需要做别的。听上去似乎很美妙,可云谏知道这意味着药王秘传有更大的图谋,在他身上投入的越多,他要为药王秘传做的就越多。
这很合理。
但是无所谓。
云谏并不在乎自己被人利用,他对药王秘传也是利用。他完全不介意之后将药王秘传一脚踹开,当一个背叛组织的小人。他早就在心里为药王秘传判了死刑,有些时候,死人的利用价值可比活人多。
“我得到了些消息,你为罗浮解决了一个麻烦。”茯苓的语气依旧和善。
云谏歪了下头,“这能算是我解决的吗?”毕竟他只是培育了一只蛊虫,其他的事情可都没做。
茯苓点头,“自然。”她轻轻地点着桌子,“我听说,你为罗浮培育了一只蛊王,解决了这次的事件。”她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带着野心的光,“我便去查了查,我不知道,你竟然还会这样一门手段。”
云谏垂下眸,喝了一口茶,语气平淡,“没什么。蛊也算毒的一种。”
蛊毒自然也是一种毒,只不过比寻常的毒多了些神秘手段而已。
茯苓勾起唇角,幽幽地叹息道:“只是这门手段有些阴毒,难免会惹人猜忌。”她微微皱起眉来,似是在担心云谏,“你天赋卓绝,是丹鼎司千年难遇的天才,若只是精通岐黄之术还好说,可你不止精通岐黄之术,毒本就是小道,如今又有一门炼蛊手段,我怕你被卷入旋涡之中。”
云谏抬头看向茯苓,也微微皱眉,“可我并没有打算利用这些做什么。”这是一个正常的天才,但心思单纯的孩子的表现。
银白色的眼睛中映出女子的身影,他知道茯苓想要什么。
一个天才,但不通人情世故,单纯,能为她所用的少年。
既然她想要,他就给她。
少年漫不经心地想道。
对他来说,这不是什么难事,他可以模仿,可以表演,他有足够多的素材。
只要还存在于社会之中,人就需要扮演各种各样的角色。
所以,他可以模仿,可以扮演,而且目前看来,效果不错。
少年心中所想的一切,茯苓无法知晓。
但她得到少年的回答时露出了一个更加柔和的笑容,她包容无奈地看着面前的少年,“你不想用这些做什么,但那些人可不会这么觉得。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永远无法控制他人的思想,不是吗?”
女人双眼紧紧盯着少年的脸,不放过他脸上的一点变化。
又到我表演了。
云谏这么想着,却不妨碍他的表现。
垂下眼眸,抿起嘴巴,眉头微拧,做出思考的样子,还要留露出一点质疑和不可置信。
跟随父母在外的旅途之中,他见过许多人,得益于非人的嗅觉,什么时候表现出什么样的情绪,对他来说轻而易举。
他最喜欢模仿的是母亲,又或者其实孩子本身就在模仿父母。因为父母的教诲与宠爱,他也确实当了许久的正常孩子。
他是他们爱的结晶。
他被塑造成了他们的爱的样子。
这并不令人讨厌。
云谏嗅到了满意的情绪,显然对于自己表现出的样子,茯苓相当满意,她在把自己塑造成一个知心的长辈,一个领路人。
他抬起眼眸,依然皱着眉,“如你所说,那我又要怎么做呢?”
孩子理应寻求大人的帮助。
茯苓摇摇头,“遗憾的是,恐惧永远如影随形。”
“即便我死?”云谏反问道。
“即便你死。”茯苓笃定地说道。
人类的劣根性永远如此。
“看来您的研究很顺利?”千兰打量着面前的少年,衣服整洁,除了脸色有些苍白,没有任何变化。
云谏神色淡淡,轻轻颔首:“是,算是暂时告一段落。你有什么事吗?千兰小姐。”
他知道,对方找他并不是单纯地联络感情,再怎么说对方也是药王秘传的一员。与其相信对方是来寒暄的,不如相信对方是为药王秘传传递消息。
千兰笑着回答道:“确实有一件事,想要麻烦你。不知,你现在是否有时间?”
云谏看了眼时间,点了点头,“有。”
“那就好,请跟我来。”
千兰领着他朝另一个地方走去。
周边的环境逐渐从热闹变回了冷清,终于,他们到了。
云谏没有怎么犹豫,就推开门走了进去。千兰站在门外,并没有要进去的意思,反而是就这样站在门外。
屋内坐着的女人不是别人,正是茯苓。
“你来了,忍冬,坐吧。”茯苓和善地说道,还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