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上赶忙挤出一抹谀笑出来,说道:“殿下,除了前来为殿下排解寂寞之外,我们两人,确实还有一件小事。”
“小事?”
刘禅眉头一挑。
张苞与关兴对视一眼,说道:“对殿下来说,绝对是小事一桩。”
刘禅没好气的看着这两人,说道:“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两人推诿了片刻,最终还是关兴力气不够,被张苞挤了上来。
他只得尴尬的说道:“殿下,不是要经略南中吗?我们两人的定蛮策,殿下可看了?”
张苞当即附和道:“对啊!对啊!那定南蛮策,乃是我两人呕心沥血多日所得,殿下难道不觉得若用我等之策,则殿下所要求的的事情,都能够达成吗?”
“原来你们是为此事而来。”
看来南中对如今成都勋贵的吸引力,当真是不小。
转念一想,刘禅也就明白了。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经略南中,不仅是可以得到功勋,更是可以得到泼天的富贵,也难怪他们都动心了。
“你们的文策,当真是你们自己写的?”
张苞当即点头。
“末将挑灯夜战,一个字一个字的写出来的。”
而关兴则是眼珠一转,说道:“是托崇文馆夫子所做。”
关兴此话一出,张苞当即瞪了关兴一眼,那眼中仿佛在说:这是可以说的吗?
“托?有用刀枪去托的?”
刘禅恨铁不成钢的看着面前的两个舅子,说道:“张裕跑到茅厕里面躲着了,都被你们揪出来了,那篇文策,乃是集十数崇文馆大儒思绪所做出来的,非是尔等之功。”
听到这话,张苞就有些不服气了。
“殿下只是说要文策,又没说一定要自己写,我等托大儒挥笔,对殿下经略南中,岂非是有益处的?”
张苞这句话,倒是让刘禅无言以对。
他只能换一个说法,问道:“你们两个想要去南中作甚?”
张苞当即说道:“当然是建功立业。”
“只是建功立业?”
“嘿嘿嘿。”
张苞憨笑一声,右手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末将手下有些家丁,组了两支捕奴队,若是能抓个几百上千个精壮奴隶,那末将下半辈子都不用愁了。”
这个不用愁,当然不是简单的吃喝玩乐。
而是奢靡享受不用愁了。
“如今成都中,一个精壮奴隶的价格,已经飙升到三万钱了,在殿下封赏之前,这个价钱,还在一万钱到两万钱之间,短短几日内,飙升了万余钱,而且奴隶的价格,只会越来越高,殿下何不也出几支捕奴队,到了南中,我们帮着殿下行事,定教殿下内府充盈。”
一个精壮奴隶的价钱,大致上是在两万钱左右的,普通奴隶,则是在一万钱到两万钱之间,至于美婢,那就会更贵一些。
因为土地被封赏下去,导致劳动力缺失,加上被赏赐的军人都是有闲钱在手的,于是乎这奴隶生意火爆。
但刘禅已经下令了,不许贩卖汉人奴隶,只许贩卖蛮夷奴隶,违者杀无赦。
这个政策下去,自然就是为了防止那些利欲熏心者,为了这巨利诱惑,去抓无辜的汉民来卖。
对于这些商人的节操,刘禅可谓是一根毛都不信的。
“要是抓个一百个奴隶,那便是两三百万钱,抓个一千个,那便是千万钱。”
这确实是巨利。
当然
刘禅心中清楚,现在是成都奴隶缺失,供需关系失衡而导致的升价。
一旦大家都去捕奴了,这奴隶的价格,肯定是会降下来的,甚至如果供大于求了,奴隶的价格还会比平时的要低。
不过
最起码在一两年之内,这需求不会低。
太多的田地,需要耕种了。
这个奴隶的缺口,绝对不是一两年之内,民间捕奴队能够填满的空缺。
“巨利是巨利,但只因这巨利,尔等便动心了?”
什么只因这巨利,就动心?
难道这还不够?
“殿下.这可不是十万钱,也不是百万钱,这可是千万钱!”
抓个几千个奴隶,殿下你的这次婚礼的钱都凑齐了。
刘禅笑着说道:“你们若是要去的话,我自然答应,不过,去南中可以抓奴隶,难道去巴西抓不了?巴西离成都,还要近许多,离荆州,更是有水路相通了。”
巴西?
张苞与关兴愣住了。
“殿下的意思是,要对巴西用兵?”
刘禅点了点头,说道:“南中之地,便交由他人去吧,若是打通不了,我等再发兵前去,待来年开春,我便要去阆中,彻底解决巴地蛮夷之患。”
两人对视一眼,当即对着刘禅行了一礼,说道:“那我等便开春了,随殿下去巴地。”
现在看来,去巴地,还要胜过去南中。
毕竟去南中,只是抓抓奴隶,你说赚钱?
确实是。
但是功劳怕就不多了。
而跟在殿下身边,那肯定是能立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