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下辟雍、九庙,天色已经是到了下午时分了。
虽然距离天黑还有一两个时辰,但汉军也没有继续攻下去的打算了。
高台上,张飞咧嘴一笑,心情看起来不错。
“今日之后,那张郃也该知道,就凭他,那可是守不住长安的,早早投降,才是他的出路。”
魏延在一边说道:“未免张郃负嵎顽抗,我看今夜还是要继续准备明日的攻城。”
张飞点头,说道:“待夜深之时,发动民夫,悄悄的填平护城河。”
长安城外的护城河又宽又深,要将其填满,恐怕不是一个简单的事情,所要耗费的时间,怕是不短。
现在提前准备,总是好的。
“诺。”
夜间填长安外的护城河,自然是会被魏军袭扰的。
不过今日之后,张飞不信张郃还敢出城。
若其不敢出城,护城河被填平了,接下来,汉军的兵锋,便要直指长安城郭了。
待入兵锋到了长安城墙,距离攻下长安城,便就是时间问题了。
夜深了。
残月自天穹之上缓缓散播些许银辉,但却不能给人半点暖意,相反,却是会让人感觉通体生寒。
深夜时分,长安城中却并没有完全安静。
张郃有些烦闷,衣甲也没有褪去,身上的汗臭味以及黏糊糊的感觉,让他有些不适。
但是听完镇守府属官的通报之后,他脸上的表情,便更加难看了。
“满城都传言我要投降了?”
他虎目直勾勾的看向前来通禀的镇守府属官。
“现在整个长安都在传,有板有眼的”
还有板有眼?
这必定是间军司所为!
现在长安因为他的几番作战不利,军心原本就有些不稳,现在再传来他要投降的消息,这长安城中的军卒,哪还有战意?
“消息是从何处传来的?”
镇守府属官脸上露出无奈之色。
“将军,到处都是,难以计数,更不知道源头在何处。”
他苦笑一声,继续说道:“城中有不少百姓请愿出城,言之将军若是投降,那便尽早投降,莫要再死人了。还有些混混地痞,趁乱在城中胡作为非,甚至还有焚烧别人屋舍的事情。城中将作监都被其焚毁了。”
这到了深夜,长安城还不安静,便是因为人心不定。
“城中兵卒,难道都是吃白饭的?不会将城中的混乱镇压下去?战时的宵禁令,难道无人遵从?违反宵禁令的下场,难道他们不知道?”
镇守府属官小心翼翼的撇了张郃一眼,说道:“将士们都以为将军愿降,哪里敢去镇压?”
谁说我要投降了?
再这样下去,怕是他不投降,手底下的士卒都要扛着他去投降了。
不能继续这样下去了,得做些改变才是。
张郃当即起身,说道:“张贴告示,言之:本将军从未想过投降,汉军兵锋虽盛,然我大魏增援,不日便到,只需要坚守城池,便可击退汉军,何须不必恐惧?城中若是有违抗宵禁,不听管教,传播谣言者,定斩不赦!”
“这”
看到张郃如此表态,镇守府属官脸上露出惊诧之色。
“将军,现在汉军在城外虎视眈眈,城中军心不稳,当真要张贴如此告示出去?”
张郃眼睛眯了眯,直勾勾的盯着这个镇守府属官。
“原来你姓韦啊!”
张郃这句话,让这镇守府属官心中一紧。
“在下确实是出自京兆韦氏不假。”
“京兆韦氏依附汉国,已经是犯了谋逆之罪,汝今日所为,亦是叛国之举,不杀你,我杀谁?”
说着,张郃将腰间宝剑当即拔出,刺向这个出身京兆韦氏的镇守府属官。
“发出告示,追捕城中京兆韦氏、京兆杜氏出身之人,他们都犯了叛国之罪!”
现在要守住长安,唯有恐怖统治了。
只有让城中的百姓害怕他,城中的士卒害怕他,方才不敢提及投降之事。
“父亲,如此一来,我们便没有退路了。”
张雄脸上露出焦急之色。
“我们从来都没有退路!”
张郃大喝张雄一声,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狠狠的挖了张雄一眼,说道:“我们张家乃是魏国军将,便要为魏国尽忠!”
之后,他将血淋淋的宝剑横亘在胸前,恶狠狠的说道:“谁人敢言降者,我必杀之!”
此言一出,场间不管是军将,还是属官,一个个都静若寒蝉,不敢再言投降之事。
“带上亲卫,今夜,我要让长安人头滚滚!”
是夜。
张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京兆韦氏,京兆杜氏的府邸抄家了,两家合计数百人,全部被杀。
一时之间,血色恐怖让整个长安城都安静下来了。
翌日。
张飞便知晓了城中的消息。
只见张飞的大黑脸露出嗤笑之色,眼中也是泛起冷色。
“难怪昨夜民夫动作如此之大,去填长安城的护城河,城中一点反应都没有,原来是去杀人去了。”
魏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