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简单。
守住?
这如何守得住?
“若是援军够多,或是援军即便很少,只要援军得脱,对守城军将来说,都是巨大的鼓舞。”
第一批援军到了,第二批援军还会远吗?
士气不就这样来了?
“那援军到了可要开城门?”
张郃思索一番,说道:“援军到了之后再说。”
若是援军够多,他便开城门接应。
若是援军少了。
自然是紧闭城门,等待后续援军到来。
到了第二日。
天气依旧晴朗,万里无云,天穹之上,只有那一颗炽热得要将万物烤焦的火球。
进入夏日,空气也越发干燥。
原本青嫩的杂草,现在也变得发硬起来了。
在被黄土掩埋了一半的长安周遭,渭水河畔,除了草青青之外,并没有其他绿色。
方圆十里之内,一颗树都没有。
靠近长安的树,已经被砍伐光了,作为攻城器具之用。
现在汉军要走十多里的路去樵采林木,以供军中使用。
若战事持续下去,恐怕关中的林木都要遭上一劫。
张飞已经提前接到斥候讯息了。
魏国援军即将到来。
他当即发令攻城,同时,赵云所部骑军,与魏延率领的披甲步卒,已经是准备好了。
咚咚咚~
战鼓声阵阵。
“冲啊~”
“杀啊~”
“破城!”
喊杀声冲天。
新一轮的长安城攻守战已经开始了。
突然!
踏踏踏~
仿佛是大地在颤抖,远处,一阵黄烟升起,接着,一支奇兵从远处杀来,在长安城上的张郃看得明明白白,那是夏侯牙旗。
而且有两把大旗。
长安镇守夏侯楙回来了。
另外一个夏侯,倒不知道是谁了。
“父亲,可要开城门?”
张郃看那骑兵的数目,只有数千人而已,心中犹豫。
“人数太少了。”
“那可是长安镇守,将军不开城门接应?恐会被责罚。”
在张郃犹疑不定之时,夏侯楙夏侯尚率领的曹魏骑军已经是冲入汉军攻城的序列中去了。
一时间,汉军败退连连。
“哈哈哈~”
夏侯楙狂笑不止,挥动着手上的长枪,肆意屠戮着眼前的汉军民夫,只觉得心中十分畅快。
长安没丢!
长安没丢!
那他夏侯楙就无有罪责。
冲杀一阵之后,夏侯楙见到远处汉军步军军阵已经动了,心中一紧,赶忙对着城上的张郃说道:“速开城门!”
打打民夫,扫清汉军溃兵的胆子他有,而且很大。
但是与汉军主力硬碰硬,尤其是那披甲率如此高的汉军步卒硬碰硬,他没有这个胆子。
张郃板着一张脸,说道:“镇守,此乃汉军奸计,为谋长安城,恕末将不能听令。”
若骑军有一万,说不定张郃便开城门了,但是只有三千,这人数实在是太少了。
现在若是开城门,那长安城门一两个时辰都关不下去,长安危矣!
“狗屁的汉军奸计!”
夏侯楙当即怒了,满脸通红。
“可是你以为我是来抢功劳的?速开城门,若是贻误了战事,莫怪人头落地!”
在夏侯楙的角度,他援军都到了,这张郃还不开城门,分明是要害死他,然后自己得到守住长安的功劳。
其心可诛!
而在张郃的角度,人家骑军都没出马,只出马了步卒军阵,这明摆着的是要来赚长安城的。
这绝对不能开城门!
夏侯楙气急败坏。
而汉军步卒靠近的速度越来越快了。
踏踏踏~
身穿甲胄,手握精铁盾牌,另外一只手拿着长矛长枪或是长戟的汉军步卒,已经是开始朝着长安城靠近过来了。
时间再拖延下去,他便只有奔逃这一条路能走了。
但开什么玩笑?
他好不容易杀到长安来,焉有退回去的道理?
况且在夏侯楙看来,汉军骑兵到现在都没有过来,一定是在去路上埋伏了,此番若是退去,恐怕凶多吉少!
“伯仁,你说句话啊!”
见张郃不听命,夏侯楙只好将目光转向身侧的夏侯尚。
“左将军之言,并非是没有道理。”
长安城前土堆甚厚,便是打开城门,清理土石也需要花费不少的时间。
想再关上去,就需要一段不短的时间。
“难道灰溜溜的走不成?我看是这张郃贪功,不肯放我们进去,他这是谋逆!”
见夏侯尚不愿意站队,夏侯楙只得是对着长安城上吼道:“左将军张郃不听军令,已是谋逆,你们难道也要做叛逆?”
谋逆?
长安城上,一下子就炸开锅了。
张郃的表情,更是如黑锅一般。
他现在恨不得从身边的弓兵手上将弓箭抢过来,然后一箭将夏侯楙这虫豸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