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声沉闷的撞击声中缓缓开启,流民军如潮水般涌入城中。
他们的脸上写满了野蛮和疯狂,眼中闪烁着贪婪和残忍的光芒。他们手持简陋的武器,口中发出震耳欲聋的呐喊声,仿佛要将所有的不满和愤怒都倾泻在这座无辜的城池上。
城中的居民被突如其来的袭击吓得惊慌失措,四处逃窜。街道上弥漫着恐惧和绝望的气息,哭喊声、尖叫声此起彼伏。
然而,流民军对此却无动于衷,他们像一群饥饿的野兽,疯狂地掠夺着一切可以抢夺的财物。
火光冲天而起,照亮了黑暗的夜空。
那是流民军点燃的房屋和商铺,熊熊的火焰映照着他们狰狞的面容。
他们在火海中狂欢,仿佛在为这场罪恶的盛宴庆祝。
入了城的流民,在没发泄完他们的欲望之前,谁都阻止不了他们。
除了更强的刀兵。
在乱局之中,王章裹挟着季成,带着季家部曲以及本部青壮,朝着郡守府冲击而去。
他们的目标很清楚,那便是郑浑!
此刻在郡守府中的郑浑,脸上已经是露出惊慌失措之色出来了。
“怎么回事,城外怎么出现如此大乱?难道是汉军攻进来了?只是城外有三千流民军,城中有五千郡兵,汉军如何能在一刻之间破城?”
郑浑既是慌乱,心中又有一种很荒谬的感觉。
“主簿何在?”
季成是重泉地头蛇,又与他有姻亲关系,是故大小事宜,许多都托付给季成了。
但喊了好几声,也没见季成过来。
堂外。
郑家部曲头领此刻匆忙上前来,面上有焦急之色的说道:“主君,城外的贼军朝着郡守府来了,人数众多,郡守府守不了多久,还请郡守速速乘马出城,再从长计议。”
“这不可能!哪来的汉军?”
郑浑撒播出去的骑兵斥候人数也不少,他得到的讯息是,汉军大部都在围攻莲勺,根本没有多余的兵力来攻重泉。
“城中的郡兵何在?”
郑家部曲头领脸上露出苦笑之色,只得说道:“郡兵随流民一道劫掠城中,府库也被他们打开了,主君,现在再不走,之后便没有机会了!”
跟流民一起作乱了?
郑浑老朽的身躯都颤抖起来了。
他们怎么敢的!
郑浑气急败坏,却又无可奈何。
城中的州郡兵,原本便不是精锐,大多数是临时征召来的。
本质上与城外的流民没有什么区别,只是有个编制而已。
非是精锐之师。
一见到重泉城破,他们的第一反应不是将敌人驱赶出去,而是选择逃跑,或是加入他们。
“乌合之众,乌合之众啊!!”
“主君,逃罢!”
不远处,已经是传来喊杀声以及刀剑交击之声了。
“走!”
到了这个时候,郑浑也知道该干什么。
郡守府中蓄养了二十多匹汗血宝马,不赏赐给军中,只是养在府中,为的是什么?
为的就是现在跑路!
郑浑当即到马厩之中,骑乘一匹宝马上,朝着府外跑去。
出后门的时候,恰恰便遇到了流民。
“郡守出逃了,郡守出逃了!”
不知道谁人喊了一声,接着那些流民一个个扯开嗓子大喊起来了。
“郡守出逃了,郡守出逃了。”
“你们还打什么?跟我们一起吃香的喝辣的便是了。”
“入郡守府,抢郡守夫人!”
少部分还在抵抗的魏军见到郑浑跑了,原本不多的斗志,可谓是全部都没了,要么奔逃而出,要么加入流民军中在城中作乱。
而听到郑浑奔逃的消息的王章,当即朝着流民呼喊的方向追击而去。
但郑浑一人二十匹马,跑路的速度可谓是飞快,岂是王章能追击到的?
王章只能看着郑浑奔逃出城,渐渐的消失在夜色之中,再也找寻不到了。
“让这老厮跑了,可恶!”
王章心中不悦,只得是将目光转到身边的季成身上。
“郡守跑了,那号令城中魏军之事,便交由明公了。”
明公?
你可别再叫我明公了。
季成脸上只有苦涩。
“不错,郡守逃窜,现在城中,便由义父号令罢!”
别乱叫,谁是你义父?
季成脸色都快绷不住了,但事已至此,他已经没有选择了。
谁诈开城门的?
是他季成?
便是逃出城去,到了魏国,肯定是要论罪的。
以他对郑浑的了解,这个失城的罪责,肯定是要推到他头上来的。
逃到魏国,死路一条,甚至重泉的家业也不保。
而归附汉国,说不定能保住官位,保住家业。
事已至此,他已经被流民裹挟得没有选择了。
“老朽勉励为之罢!”
投汉一念起,刹觉天地宽。
季成接过权柄,在最短的时间内,稳定住城中局势。
当然
期间是杀了不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