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父李母与李二兄也出来与高掌事见礼了,几人寒暄了一顿,还是来接送的兵士说了这进出大营是提前规划好的,要顾着点儿时间,众人这才赶紧上车。
因着李三娘带的东西有点儿多,又要带着李二兄一块儿,最后高掌事和李二兄坐了一辆车,李三娘和秋香坐着十九赶的自家的马车跟在了后头,一路出城,往京郊大营走。
高掌事有些意外李二兄竟也是跟着一块儿去了,李二兄自是看出高掌事的疑惑,又是同坐一辆马车,也就直接出言解释:“是三娘早前就与孙医监说好了的,带我去做演示用的。
三娘授课的内容,都是提前在家与我和家父一同讲过,我们提出意见和不解之处,三娘改到我们觉得听着能懂好理解才能行的。”
高掌事没想到竟是如此,想了想回道:“李医师是个了不起的女医师,尤其是李医师竟是愿意传授这些秘技,胸怀宽大,是个有能为的人,我心中很是敬佩。”
高掌事看着李二兄自傲的样子,又出言:“自然,老李医师与你这位李医师也是好的,愿意支持李医师这般行事,也得有个广阔的胸襟才行。”
护送李三娘的两位兵士,一个在两辆马车前头引路,一个在马车后头护卫。
两人对于李三娘这个女医师还是十分好奇的,当然了这种好奇是带着对有技艺的人的敬重。
要知道,跟他们同一什的一小兵当时大家一块儿学凫水的时候,就他运气不好竟是呛着溺水了,最后还是营里驻守的太医署的孙医监,靠着这女医师那奇怪的法子,给救了回来的。
本来,这被救回来的小兵是想争取这来接送李三娘的任务的,但什长却是特意挑了他俩来的。
为啥?
自然是因着这俩人是北地大汉,身材颀长,长得又是得女娘喜爱的那种俊俏脸,这才被选上来干这接人的活来。
倒不是那些有的没的,主要是这般汉子,出门做事有脸面。
要说了,世人谁不看脸?
有兵士开道,又不是高峰,等出了安化门后,就不需要躲避行人了,这马也跟着奔跑起来了。
李三娘坐在内里还是十分稀奇的,头一次坐马匹奔驰的马车,这感觉着实不怎么好受。
要不是秋香在车厢里头拉着她,李三娘觉得自己非得撞得满头包不可。
京郊大营倒是离得长安城不远,不过两刻钟就到了大营驻扎的入口,这还是十九见李三娘不适应疾驰的马车降了速度来着。
李三娘他们自是下车接受查验,早前从家里带出的户籍贴也拿了出来。
等一一验看过后,又有兵士对着马车里头查看。
高掌事坐的马车里,那兵士上前查看,见里面是两个大箱子,打开后看了只是些书册就放过了。
倒是李三娘这里有些麻烦,因为是想要讲解有关疡医的东西,这带的东西就有些金属制好的器具,其他还好说,着实有一些锋利的小刀看着有些不对。
高掌事这时候站出来对着查验的兵士说:“这位兵士,里头都是李医师用于授讲的物什,是给人治伤用的,今日来给营里的疡医们出讲,都是要用到的。
若是有要求,还请让请我们来的太医署的孙医监亲自来与你们分说。
真真都是正儿八经的行医器具。”
领头的兵士对着旁边一个小兵说:“你去里头,请了孙医监出来。”
李三娘他们这就在外略等了会子,孙医监就领着两个岁数不小的医师疾步走了过来。
几人还没来得及好好见礼,就见孙医监赶紧去和守门兵士如此这般的好好说了一通,这才得了许可,再次坐上马车往大营的西南角上,疡医们在的营房去。
到了地方,孙医监瞧着这三箱子的书册,倒是有些疑惑:“三娘子,怎的带了不少书来?”
倒是孙医监身旁的另外一人神思敏捷:“难道是李三娘子写的有关咱们疡医的书?”
说罢,在场的几个人都眼巴巴的看着李三娘,连孙医监都能免除。
李三娘不禁无奈笑了两声,“正是如此,是我与我阿耶、二兄一块儿编撰的书,里头都是关于我之前讲过用过的一些与疡医有关的技法。”
几人得了李三娘的允许,竟是直接在外头一人拿了一本书,就看了起来。
幸好,在出城之前,这雨就停了,不然可真的是可惜这书了。
李三娘刚想问孙医监这去往何处授讲的时候,从前头左边那个白帐子的营房里就走出不少身着白衫的医师们。
等走的进了,李三娘这才发现,这打头的几个穿白衫的人,那不就是穿着李三娘之前在医药联盟第一次出讲时,分发给他们的未改良版的白色手术外衣么!
孙医监他们这个时候也从书上抬起了头,为李三娘介绍起来。
“诸位,这就是咱们请来的李医师,今日就有李医师为咱们授讲。”
“李医师,今日就拜托了。”
孙医监他们倒是一点儿不客气,李三娘这连杯茶还没喝上呢,就已经站在帐子里早就搭好的半尺高台上了。
李三娘站在台子上,看着台下四周坐满了的医师们,满满当当得有四五十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