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郭四郎都吃完第二碗汤饼的时候,郭三郎还在和他面前这唯一一碗汤饼奋斗呢。
郭四郎自小就习惯了自家兄弟这细嚼慢咽的习惯,他倒也不着急并不催促郭三郎。
不仅不催促,郭四郎转头就招了店里小厮上前,从腰间拿出几个铜钱放桌上,郭四郎就同小厮说:“明儿个我们要去拜访这在长安城里的亲戚,远道而来也不知道长安城里这上门拜访可是有什么讲究?
是要买哪几样儿礼?
你都给我说说。”
那小厮也是个上道的,能看出他欢喜,但他先是作了个揖,抬起头满脸笑容的问郭四郎:“贵客问对人了,我王富贵最是知道这些事儿了的。
还得请问贵客,这门亲可是家中有人做官?”
郭三郎这会子也吃完了自己面前的汤饼,只剩下些汤水了,他闻言好奇的看过去:“哦?
这做官与否的讲究,劳烦好好说说。”
说罢,郭三郎也从腰间掏出一串儿钱放到桌上去了。
小厮见此,那是把自己知道的事儿都一一说了,说了小一刻钟的时间,这才拿了一串铜板并数个铜板离开了。
待得小厮离开,郭四郎才带着些心疼去问郭三郎:“兄长作何给那么些?我不都给了好几个铜板了么?”
郭三郎轻咳了两声儿后才对着郭四郎缓缓解释:“哪里能这般办事?
咱们现在是在长安,这里是大唐最为繁华的地方,和咱们在疏勒时自然是不同的了。
你没看当时你拿出那几个铜板摆在桌上的时候,那小厮眼里只是有些惊喜罢了,能看出来他并未把这几个钱放在眼里。
那咱们想知道些事儿,可不得多出些钱来?
我拿出了这一串钱,瞧瞧,他是不是把这送礼的门道都同咱们说了?”
郭四郎想了想刚才小厮的表现,不得不承认还是郭三郎说的对。
“哎,我都听兄长的。”
郭三郎本打算着明日待得开市了,就和郭四郎按着刚才那小厮说的去好好买上八样礼,再按着之前李大郎给的地址着人去送个拜帖,然后隔日带上八样礼和早前郭家给准备的礼物和郭四郎上门李家认亲去。
哪里想到,这翌日清晨客栈的小厮就敲响了两兄弟的门。
“贵客,楼下有人来找,说是你家亲戚,来接你归家的。”
郭四郎还揉着眼睛半睡不醒的样子,根本没在意小厮的话,倒是本就睡得不踏实的郭三郎猜到了些什么。
“哎,我们这就下去。”
回了小厮的话后,郭三郎又是轻咳两嗓子,这就起身就要穿衣去。
郭四郎照顾郭三郎惯了的,见状就按下郭三郎的身子,自己赤着脚下了地要去拿衣衫给郭三郎穿。
“快着些,下面想必是李家表兄在等咱们了。”
“啊?是表兄么?
表兄怎的来了?
表兄怎知咱们住这儿呢?
表兄他不是......”
在郭四郎的叽叽喳喳的说话声儿下,两兄弟可算是收拾妥当自己了,赶紧的下楼去大堂。
果真是让郭三郎说对了,那大堂里坐着的人可不就正是李大郎么?
李大郎他一大早就带着包袱领着王大胆和高海平拿着腰牌出了大营,也交代了去处,并接收了何时回营的口令。
因着大营就设在长安城外,这几日又是返家兵士的高峰期,外头很是有些车把式在等着拉活。
李大郎三人上了一辆驴车,不过小半个时辰就到了安化门外排队等着进城了。
早前郭三郎就与李大郎说过这到了长安城后会去何处投诉的事儿了,所以,这一进城,李大郎就带着王大胆和高海平往郭家兄弟住的客栈来了。
李大郎想的是,郭家兄弟这不远千里都要来认亲,那自己有责任把人照顾好了。
这不家都没回,李大郎就想来接人,亲自领着回李家去。
“表兄,表兄,表兄,你怎的来了?”
郭四郎实在是喜欢李大郎,一看见李大郎这嘴里叫表兄表兄的停不下嘴了。
李大郎先是摸了郭四郎的头毛一把,应了他的话,才转而对着郭三郎笑了笑。
“这两位是我同袍,这位是高海平,这是王大胆,他们随咱们一同回家。”
“原来是表兄的同袍,失敬失敬了。”
王大胆和高海平都从李大郎的嘴里知道这郭家兄弟的事儿了,他们俩还是头一回接触郭三郎这般皮薄血脆的文人,很是有些不知所措。
“郭家兄弟!”
四人面对面的拱手行礼,场面一度有些好笑。
多亏了郭四郎这个活泼的,不过几句话的功夫就和王大胆、高海平称兄道弟了。
李大郎听郭三郎说还要去买些礼物来,就直接说:“那我去雇个马车来吧,咱们买完了物什,正好赶着车回家去。”
郭三郎自然说好,回了楼上郭四郎抱着一不算小的木箱子跟着怀里揣着不少银子的郭三郎下了楼来。
这上门拜访的哪里有不带礼物的?
所以,李大郎这才没阻止郭三郎这要去买礼物的要求来,毕竟这礼物不在贵重上,这是礼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