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不了那些自诩高贵超常人的魔术师们眼,却是远山冬枳保命的地方。
太阳的炙烤扭曲了空气,让远处破败低矮的瓦房更加残破,它们匍匐在一望无际的辽阔荒原上,辽阔的一无所有。
没有硬化路面的乡间黄土路上,偶尔进过辆看不出原本颜色的皮卡,都算是惹得村落里的居民挤在一起,共同观看这难得一见的场面。
今天路过的皮卡一辆都没有,整个村子死气沉沉的。
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远山冬枳坐在土路边临时搭起来破破烂烂的摊位上,摘掉面上的遮挡物,拎着一块刚买来的硬邦邦、黑乎乎的饼,一点点掰碎塞到嘴里。
有点干,还有点卡嗓子,不过能吃就行。
远山冬枳现在落脚的摊位是这里仅有的一家出售食物的摊位。
他随身携带的补给堪堪只够用来应急,要想到更热闹的城镇上买东西,他还需要徒步走上两三天。
所以能在真么贫瘠的地方用钱买来吃的,已经不错了。
有人在看着自己。坐在摊位破旧的遮阳布投下的珍贵阴凉下,他往嘴里塞食物的动作不停。
应该不是那群“苍蝇”。偷窥的眼神过于明显,远山冬枳排除对方是魔术师的可能。
动了!远山冬枳下意识撒开手里的食物,按在侧腰挂着的匕首上,却没有再拔出来。
一个裹着脏兮兮麻布的身影从他身后冲出来,“歘”的一下捞起掉在地上的饼子就往嘴里塞。咀嚼速度之快,让没动作的远山冬枳都看得有点牙疼。
原因无他,那块饼子真的很硬。
应该是个……人吧。看个头还是个小孩儿。
对方从头到脚包的严实,单纯外面看,远山冬枳连性别都辨别不出来,倒是小摊的老板最先反应过来,高大的男性迅速走过来,拎着生火的柴火就朝突然传出来的孩子身上抽去,嘴里骂骂咧咧全是远山冬枳听不懂的方言。
看来这种事情发生很多次了。
那个灰扑扑的“人形麻袋”上蹿下跳躲开男人的抽打,却还是挨了几下,发出幼兽受伤时的呜咽声。
“算了,给他了。”
操着一口生硬的本地方言,远山冬枳不想再追究。
不敌成年男人力气,挣扎的小东西还是被高大的男人拎在手里,原本用来遮挡面貌的帽兜滑落,露出小崽子一头黯淡打结的金头发,应该是个小女孩,看起来脏兮兮的。凌乱的头发随着身体的摇晃,挡不住枯瘦脸颊上黑红色的鳞片,锋利的牙齿,以及那双诡异的碧绿色竖瞳。
不是人,像是只怪物。
好像就是在等着远山冬枳的求情,摊主抓着这只浑身散发着可怜兮兮却又凶巴巴的小怪物骂骂咧咧,教训之后随后把人丢在了小摊后面的杂草堆里,然后抄起一块硬邦邦的饼子丢到小怪物的脚边。
迅速爬起来把食物塞进自己怀里,小怪物机警的带上自己掉落的破帽兜,朝远山冬枳看了一眼,似乎眼睛一亮,又仓皇的消失在低矮的草丛里。
重新掏钱买了一块饼子,远山冬枳和老板就刚才的事情搭上了话。
“怪物”、“游荡”、“干旱”……依靠几个都能理解的单词,远山冬枳大致明白了对方想说的内容。
村子里这些日子里滴水不下,村民们都认为是怪物导致的干旱,商量着把小怪物捉住剥了皮献祭神来祈求降雨。
老板一直在努力赶走对方。
在任何大陆的落后地带,这类事情绝对不少。比如有些落后的部落中,患白化病的黑人会被巫医认定为治愈疾病的良药而惨遭屠.杀……又比如……
这种事情见太多了。顶着炎炎烈日,远山冬枳再次开始了他一个人的逃亡之旅,向着离他最近的城镇。
抵达城镇后,完成补给后的远山冬枳难得有半天时间,戴着遮阳帽避开人群将小城镇丈量记在心里,拟定发生意外时的逃生通道。
出乎意料,他又在无人的角落看见了几天的“人形麻袋”。他往东,小怪物就往东;他往西,对方也傻乎乎地往西,然后“铛”的一下撞在土墙上。
成了半个怪物的他是带不上另一个小怪物的。
远山冬枳决定甩掉它,两人就这么你跑我追似的进行了半个月的拉锯战。
最终,远山冬枳宣告失败,他反思自己是不是不应该在中途给对方留下果腹的食物。
远山冬枳嫌弃的蹲在小怪物的面前,沾上水帮对方擦手上的泥巴。
“papa。”小怪物竟然突然从嘴里冒出了句远山冬枳能听懂的话。
“不是哑巴?”丢掉手里脏到不能看湿布,远山冬枳不耐烦道,“我没那么老。”
“papa。”似乎听不懂远山冬枳说的话,小怪物锲而不舍的继续跟在他身后叫。
“再叫把你丢河里喂鳄鱼。”
“呜……papa。”
远山冬枳彻底没辙了,他站起来呼口气,愤愤捡起石头砸在河里露出脑袋的鳄鱼头顶。
路过的鳄鱼:没人为我发声吗?
小怪物,好吧,是个还算可爱的孩子,如果忽视长相的异常之处,那双眼睛正在一动不动的盯着远山冬枳举动。远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