篷下的那只手白皙修长,手握树枝的右手张开五指,仅留下掌心抵住树枝,以接触点为轴,右手一翻五指画出半圆,好似挑出一朵花来,反手换反方向的握法,手腕一抖,力道之大直接将利爪掀出几米远。
手中那支多出两条红黑色微芒回路的树枝也在一击之后,承受不住撞击而碎成了粉末,从神秘人指缝间窸窸窣窣的飘洒一地。
“啧。”帽兜下传出一声嫌弃的细微,是年轻男人的声音。
利爪紧紧手中的武器,再次冲上去,神秘人没有还手,只是后退几步逗弄般,最后一脚把人砸在墙上,震得结实的石墙上出现肉眼可见的蜘蛛网。
抖干净掌心的粉末,立在不远处的神秘人心情极好的朝他勾勾手指,示意再来。
只是这次,他就没有这么幸运了。
光线照射到不了的阴影里,有什么在蠕动翻滚着,迫不及待的准备“破茧”而出。
跳劈在半空中的利爪突然被一阵没来由的恐怖席卷全身。
利爪本不该有这种恐惧的情绪。
已经来不及了。
地面,应该说是水泥之下深处无光的大地中,一支状似树枝又柔软坚韧如神话里海洋最深处古神触手般的黑色物质破土而出,将劈向远山冬枳的利爪当胸穿透,串在半空中。
“这个攻击,你……伯劳鸟……”
鲜血从面具下涌出,从标志性的攻击方式中,被穿透的利爪认出神秘人的身份。
“啊,说我吗?”斗篷下的人挥挥手,那支沾满鲜血的黑色“树枝”像是收到召唤一般,缓缓降落,把串在上面的猎物展示给它的主人。
“哎呀,这个绰号很瞎耶。”
裸露在外的粉色薄唇勾起一丝丝不好意思的弧度,被称作“伯劳鸟”的神秘人话里语气竟然多了许多和此时场合格格不入的不好意思。
不同于猫头鹰这种猛禽,伯劳鸟体型袖珍,也没有与之相同的锋利喙爪,反而看起来可可爱爱没有脑袋……但它也有另一个名字:
屠夫鸟。
得名于它残忍的捕猎方式,将猎物穿刺到荆棘上,一点点撕扯分食。相应的,他也因为与伯劳鸟相似的手段而被道上的人冠以“伯劳”。
“你呢,可爱的小猫头鹰?”说着,右手摸向对方的面具,“让我看看……”
突然出现的另一名利爪冲了过来,打断伯劳即将取下面具的动作。
“被救走了呢……跑的真快,扫兴。”
原本突兀出现在地面上的黑色不知名“尖刺”融入大地,没有留下任何异常的痕迹。
确定周围无人后,身上黑色的斗篷以及面上的遮盖物如同有生命力般缓缓蠕动分解,沁入使用者的皮肤中消失不见,露出原本被利爪认定为猎物,刚刚还交过手的面孔。
远山冬枳换下被鲜血浸湿的眼罩,熟练的掏出换上另一个换上,嗅嗅指尖的消毒气味,悻悻打个哈欠。
原以为他在地下的悬赏单子被“大名鼎鼎”的丧钟接了下后,依靠丧钟的威望就没人敢来找事……
虽然这次暗杀应该不是地下的那帮佣兵们策划的……
心里有底的远山冬枳一边往医院的方向回去,还不忘掏出手机拨通一个虚拟号码……啊,还有被他突然塞进兜里皱皱巴巴的领带……挂脖子上。
他不管,反正是丧钟不行……打电话嘲笑他!
谢谢捉虫,可能是因为手机输入法,所以经常会出错。手打,好难受。
周五快乐,抱抱大家。
第80章 我要哭了
皱皱巴巴的领带随手搭在远山冬枳的肩上,一个细长的布条随着正式进入夜晚后的凉风末端起伏,飘荡在水腥气的晚风中,颇有点与常识不相容、不伦不类的洒脱,与周遭混乱肮脏的环境格格不入。
拨号的手机屏幕亮着,并没有等多久,电话另一端的人便按下了接通键,右手抬起把电话的话筒凑近嘴边,拉平的唇线突然出现了明显的弧度。
这是远山冬枳要搞事情的节奏,可惜隔着信号线的丧钟根本看不见。
另一半球早上太阳还没升起来,刚完成一单,丧钟还没撤离作案现场,正拽着被溅上不少新鲜红色液体的窗帘勉强干净的地方擦拭自己的长刀,熟人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不等他出声,电话另一头的对方抢先一步打开话匣:
“这里是刚从一场暗杀里捡回条命的远山冬枳,早上好。”
高昂的音调转化为电流信号,通过手机传送给大洋彼岸的斯莱德,远山冬枳自顾自踢踢脚下不知道谁丢下来的空易拉罐,“丧钟的名号也不好用啊,还有组织敢明晃晃抢你的单子。”
被踢飞的易拉罐撞在对面低矮破烂的水泥墙上,轻薄的金属瓶身发生变形,空荡荡的瓶肚子沿着墙边一路滚进黑暗的深处,从他的视线里失去了身影,只余下“叮叮当当”清脆的磕碰声回音似的一层层的传来,直至再也听不见。
自从上一次被不入流的杀手占据高点狙击过自己一次后,远山冬枳难得开动自己生锈的小脑瓜,想法子去解决这个问题。
倒不是他担心下一次相同事件的出现,比起这个,他还是更担心布鲁斯的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