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阳阁乃是原主在公主府的住所,处于整个公主府最中心的位置,前有碧水环绕、林木深深,后有假山连绵重岩叠翠,旁侧还有一挂有铃铛的八角凉亭立于碧水之上,美轮美奂、十分精巧。
从长廊直穿绕过凉亭便是寝居,此时门口正站着一位玄衣男子,手持佩剑,在他身后还有两个丫鬟装扮的女子,目测不过十七、八岁的模样。
有原主的记忆做后盾,叶蕴立即认出三人身份,楚辞、蘅芜、白芷,是原主母后在逝世前交给她的死士。
“楚辞见过公主!”
“蘅芜见过公主!”
“白芷见过公主!”
“都起来吧。”说完,叶蕴径自去到室内坐到椅上,正欲伸手倒水,不想楚辞三人“咚”的一声齐刷刷跪到地上。
叶蕴拿杯的手一顿:“这是何意?”
“属下失职,没有保护好公主,令公主深陷牢狱,请公主责罚!”楚辞说的义正言辞。
蘅芜白芷二人随之附和道:“请公主责罚!”
“都要挨罚了以后谁来保护本宫?”叶蕴挑眉反问。
“公主放心,龙骑卫所有暗卫随时可贴身护主!”楚辞说的诚恳,叶蕴差点都乐了,这个榆木疙瘩,她是这个意思吗?
“此事本宫先记下了,改日再议,都起来吧。”
叶蕴没有注意到,在她说完这句话后,三人立即白了脸。
“是!”
见三人从地上起来,叶蕴摸摸从刚才开始就隐隐作痛的额头道:“去寻瓶创伤药来。”
“是。”白芷微微福身,没一会儿抱着一个匣子从内室走到叶蕴身边,将匣子打开,从里面取出一个白瓷瓶为叶蕴上药。
叶蕴额头上的撞伤并不轻,大片青紫还没了块皮,药末撒到伤口的瞬间,伤口又辣又疼,可叶蕴别说哼唧就连脸色都未变一分。
对于常年执行卧底任务的叶蕴来说,这点伤根本算不得什么,曾经她为了博取毒贩头子的信任,只身为其挡刀,便是如此她都没喊过疼。
“公主,已经处理好了。”白芷边收拾药匣边道。
叶蕴颔首,转头看向蘅芜:“府中可有吃食?”
原主随性从不过问府中事务,全权交由楚辞三人协同处理,楚辞掌管暗卫,白芷负责贴身伺候,蘅芜则是公主府管家,代原主主持中馈。
“公主稍后,属下这就去准备。”
蘅芜前脚刚走,后脚就有丫鬟从门外进来:“奴婢见过公主,公主四皇子来访。”
四皇子宇文译,乃原主皇弟,与原主只相差一岁,论其性情残暴程度,可与原主一较高下!
最关键的是,此人向来与原主不合,此时来访其心不纯啊!
眸底浮起一抹幽色,叶蕴道:“你先下去,本宫换身衣服随后就到。”
“是!”丫鬟退下。
“公主,属下为公主更衣。”白芷道。
叶蕴本欲拒绝,转念想到自己还不太会穿古装,毕竟原主是含着金汤匙出生,向来不关注生活琐事,无奈之下只能点头答应。
事实证明她的决策是正确的,瞧着白芷里三层外三层的往自己身上套,叶蕴忍不住嘴角抽搐了一下,这古代装束一定要如此繁琐吗?
她哪里知道,这是王宫贵胄才特有的权利。
叶蕴到厅堂时,宇文译正翘着二郎腿坐在右侧的太师椅上好不悠闲的啃着八仙桌上的点心。
见她进来,宇文译扬起下颚,望着她笑的洋洋得意,挑衅味十足。
叶蕴盯着宇文译所坐之位眸色幽暗,古人向来是右主、左宾,以序入座,宇文译故意违反礼制、反客为主,如果今日站在这儿的是原主,估计会毫不犹豫一鞭子将人甩出去,而宇文译打的就是这个主意。
从小到大,宇文译抓着原主一点就着的性子,明里暗里让原主吃了不少亏,最狠的一次便是去年在原主及笄礼上的那次!静淑皇后将门之后,自小习武身体健壮,却在生原主时气血亏损,只能常年靠汤药吊命,终于在原主六岁那年撒手人寰,静淑皇后逝世后,宫里人常说是原主命硬克母胎孩儿时吸食了静淑皇后太多精血,才导致静淑皇后早逝。
正所谓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至此生母早逝就成了原主心中解不开的结。
及笄礼当日,宇文译旧事重提直接引原主当场暴怒,不仅用鞭子将宇文译抽成重伤,还误伤了几名劝架的文臣及嫔妃,惹得宇文雍龙颜大怒,直接将才拟好还未下诏的赐封圣旨撕了个粉碎,至此原主成了络云史上唯一一个及笄之后还没有封号的公主!
叶蕴看着宇文译,右手状似无意的往后腰方向而去,果然瞧见宇文译眼底划过抹异色,故而嘴角扯出抹戏弄,右手一转方向理了理腰间佩戴的云纹玉佩道:“四弟是在期待些什么吗?”
闻言,宇文译故作爽朗一笑,心中却暗自疑惑,宇文蕴是转性了不成,居然没有上钩。
叶蕴淡淡瞥了他一眼,没有上前同坐,而是就近坐到一旁的椅上不咸不淡道:“今日四弟前来所谓何事。”
“听闻皇姐昨日蒙受不白之冤,小弟已命人在竹篱馆备下酒席,还望皇姐摒弃往事给小弟一个机会,为皇姐压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