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蕴垂眸看着地上蜷缩着身体,捂着腹部疼的五官聚到一起的男子,觉得有些眼熟,好像在哪见过。
倏的,地上的男子睁开眼,他望着眼前居高临下看着自己的人明显一愣,随后在蘅芜惊诧的目光下一把抓住叶蕴的脚,死死盯着叶蕴,费力的吐出两个字:“救我!”
叶蕴勾勾唇角,不动神色的将自己的脚从对方手中抽出,上前一步,蹲到男子跟前缓缓道:“给我一个必须救你的理由。”
男子缓口气断断续续道:“我...记得你,你是...帝都长..公主宇..文蕴。”
闻言,叶蕴眼中闪过诧异,她又盯着男子看了片刻,终于想起此人便是被南陵皇上遗弃的三皇子容彦。
这倒是有趣的紧!
叶蕴嘴角扯了扯,挑眉道:“若本宫没有记错,当初三皇子可是算计过本宫的,此时这么好的机会摆在眼前,你说本宫会不会放过呢?”
“你不会!”这话容彦说的很肯定,若是宇文蕴想动手,南陵使臣一走,她就该有所行动,而不是等到今日。
叶蕴不置可否的笑笑:“你说的不错,本宫的确是不会趁人之危,不过这并不代表本宫就会救你,本宫从不做亏本买卖,你觉得以你现在的处境,本宫救了你能得到什么好处?”
说起南陵,容彦眸中浮起一片阴霾,他冷声道:“你说的不错,此刻的我没什么能给你的,唯一仅有的就是这条命,你若愿意从今日起我容彦的命就是你的了。”
叶蕴暗自寻思,几句话换一条命,嗯...这买卖划算的很!
“成交,从此刻开始,你容彦的命便是我宇文蕴的了!”
两人说话的声音很小,从远处看,只能看到两人嘴巴一张一合,却始终听不清二人再说什么,等了半响的裴璎珞立刻恼怒起来,她瞪着傻站在原地的二人温怒道:“你们两个愣着作甚,还不快将人给本郡主带过来!”
“是是是!”那两个仆役重新拾起绳子向容彦靠近。
“蘅芜。”叶蕴道了声。
蘅芜会意,上前一步,脚一跺,一股强大的内力扑向二人,砰的一声就将二人弹飞到墙上又落了下来。
裴璎珞震惊的看着这一幕,她猛地回头,盯着叶蕴质问道:“你们是什么人,竟敢对本郡主的仆役动手!”
“呵!”叶蕴轻笑道:“这帝都城中可不是你靖安王府一家独大!”
话罢,叶蕴拉起容彦拦腰扶着他头也不回的走了,徒留裴璎珞留在原地气的一通乱抽。
有了容彦这个拖油瓶,原本半个时辰的路,硬生生走了一个时辰才到公主府。
一进府门,叶蕴忙叫住两个正在修剪枝叶的小厮,将行动不便的容彦推给二人:“你们扶着他跟本宫走。”
“是。”小厮一左一右小心翼翼的扶着容彦跟在叶蕴身后,五人不紧不慢的往凤阳阁方向走,在经过花园时,碰巧遇到正打算返回西苑的付齐墨。
付齐墨在看到一身男装打扮的叶蕴时明显一愣,自赏花宴之后,这还是他第一次在府中遇见她,虽说两人不曾见面,但关于她的动向,他也从公主府下人的口中有所耳闻,真没想到像她这种人竟然会入职大理寺,真不知道圣上是怎么想的。
叶蕴也没料到会在这儿遇上付齐墨,瞧他面色红润,容光焕发的便知这段日子过的很不错。
叶蕴正想开口调侃两句,就听身后传来容彦剧烈的咳嗽声,与此同时还有一道小厮的惊呼声:“血..咳血了。”
叶蕴转过身一看,果然看到容彦嘴角挂着一抹猩红,不由命令道:“蘅芜速去请秋太医,你们俩扶好他,跟本宫走。”
说完,叶蕴疾步向前,身后小厮赶忙跟上,在与付齐墨擦肩而过的瞬间,叶蕴清楚的听到一句:“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说完,付齐墨不给叶蕴反驳的机会,长袖一甩,大步流星的走了。
叶蕴回头,望着已经远处的背影,双眸微微眯起,若不是事情紧急,她一定抽出时间与付齐墨好好交流交流,何为本性难移!
凤阳阁偏房,蘅芜静静站在一旁,看着秋月白为容彦诊脉,片刻,秋月白从椅上起来,走至桌面拿出纸笔在上面写下一副药方递给蘅芜道:“三皇子吐血是被人伤到了内脏所致,好在对方没有功力,按此药方服药,一日三次,三日便可痊愈。”
“是,有劳秋太医跑这一趟。”
“救死扶伤医者本分,若无他事,本官便先告辞了。”
“蘅芜送您。”
蘅芜将人亲自送到府外,见秋月白上了马车才折回凤阳阁禀告。
“秋太医怎么说。”
“内脏损伤,服几天药便可无碍”说到这,蘅芜顿顿又道:“主子,那人身份毕竟特殊,留在凤阳阁恐怕不妥。”
闻言,叶蕴略微思沉片刻,道:“西苑可还有空房?”
蘅芜稍作回想,才道:“还有一间。”
“让人收拾出来,一会儿容彦醒了,就让他去西苑住吧,还有,关于容彦的事,吩咐下去,严令府内下人外传,若有违令者打断腿扔到深山老林去。”
“是。”
蘅芜前脚刚走,白芷后脚捧着一盘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