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宫宴选在水榭进行,取‘花好月圆’之意,宴席上,王公大臣陆续入席,特意赶了大早的将军府家眷正端坐在席位上,目不转睛的盯着入口方向。
眼见进来的人越来越多,却始终不见付齐墨的身影,蓟氏拽着帕子捂着胸口,心中不断祈祷,老天爷,求你一定要让我们母子见上一面。
付齐岚眼见蓟氏情绪不稳,深怕她情绪大起大落晕厥过去,忙握住她的手宽慰道:“母亲,别急,你看,长公主不是也没来吗?兴许在等一会儿就来了。”
付齐岚话音刚落,殿外响起小太监的通传声:“长公主到~”
“母亲,你看,长公主来了。”付齐岚扶着蓟氏站起来,边站边道。
说话间,叶蕴、苏牧云、付齐墨三人从殿外进来,蓟氏看到熟悉的身影,眼泪顿时倾巢而出,可她根本顾不得拭泪,紧随众人跪下行礼。
“臣等(臣子)参见长公主。”
“臣妇(臣女)参见长公主。”
叶蕴嘴角微扬,语气平缓道:“诸位免礼。”
“谢长公主!”所有大臣及家眷从地上起来。
当他们起身目光触及到殿中的那抹俏影时,无不面露惊艳之色,暗叹一声,好个绝世佳人!
无视众人眼中的异样,叶蕴扭头看向付齐墨,见他眼眶发红盯着某处看个不停,不由有些好奇,顺着方向看过去,就见一容貌清秀的妇人同样眼含热泪的回望着付齐墨,心中顿时了然,她朱唇轻启道:“去吧。”
付齐墨回头,满眼复杂的看了眼叶蕴,疾步从那妇人跟前过去。
“墨儿!”蓟氏拉住付齐墨的衣袖,声泪俱下。
“母亲,孩儿不孝,让母亲操心了。”付齐墨扶住蓟氏,边说边从付齐岚的手中接过帕子为蓟氏擦泪。
这边母子团聚,那厢付振国及付齐衡也坐不住了,不顾礼制从男席去了女席。
瞧着眼前阖家团聚的画面,叶蕴有些不忍的别开脸,这场孽缘,还是让她想办法尽快解了吧。
“殿下可是触景生情了?”苏牧云道。
叶蕴回过头,面色已然是一片平静,她淡淡道:“苏相想多了,时辰不早了,该入席了。”
话落,叶蕴径直去了右侧首位,今日是宫宴,分男女席,左侧为男,右侧为女,就算她是长公主也不能例外。
正当她要落座时,殿外接连响起三道声音:“大皇子到~”
“三皇子到~”“四皇子到~”
想到宇文谦,叶蕴停下脚步,随即转过身,便看到三人一前一后从殿外进来。
“臣等(臣子)见过大皇子、三皇子、四皇子。”
“臣妇(臣女)见过大皇子、三皇子、四皇子。”
众人异口同声见礼。
眼见三人逼近,叶蕴扬起抹淡笑道:“皇兄、三皇兄,四皇弟。”
“哈哈,”宇文讦大笑两声道:“皇妹可不能厚此薄彼啊,称大皇兄为皇兄,称我就是三皇兄?亲疏远近显而易见呐。”
“皇妹若都称之为皇兄,你与皇兄自当如何区分?”叶蕴反问道。
“皇妹也可像我一般,在前面附上排行啊?”宇文讦道。
“不可!”叶蕴摇头道:“加了大字岂不是过分强调皇兄的年纪?不好,不好!”
“说了这么多,皇妹就是想分别对待罢了,哈哈~”
心事被宇文讦点破,叶蕴也不恼,反而不置可否的笑笑,算是默认了宇文讦的话。
叶蕴话里话外的维护之意,让宇文谦心中感到一暖,他向叶蕴笑笑,笑意中带着一丝宠溺。
见此,叶蕴蹲到宇文谦面前道:“多日不见,皇兄可还安好?”
宇文谦瞥了眼残废的双腿,眼中掩下一片阴霾,不着痕迹的笑道:“闲暇时便看看书,累了厉景会推我去花园逛逛,倒也过的自在。
倒是皇妹你,听闻你以一人之力接连破获两起要案,真是惊世之才啊!”
听到宇文谦提起破案,叶蕴下意识的撇过头,果然看到宇文译面上隐忍的青筋在突突的暴动,顿时咧开嘴角道:“哪里哪里,全靠大理寺上下鼎力相助,皇兄你还不知道吧,蓟大人带人从一间密室之中抬出整整五百万两黄金呢,父皇为此高兴了好几天!”
闻言,宇文译眯眼看着眼前笑的一脸明媚欢喜的叶蕴,恨不得立马将其活生生掐死!
宇文蕴!断人财路,如同杀人父母,我们新账旧账一起算,定要你死无葬身之地!
叶蕴笑了半天,脸都僵了,也没等到宇文译的公然大闹,心中立即有了计较,看来那批黄金对宇文译来说至关重要。
嬉闹间,外头传来窦公公熟悉的公鸭嗓声:“皇上驾到,众嫔妃娘娘到~”
闻言,叶蕴几人立刻回到自己的位置上,跪拜迎接:“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宇文雍带着众嫔妃登上高台,转过身,边坐边道:“众爱卿平身!”
“谢吾皇!”众人动作整齐划一站起身,有序落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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