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主子,长公主走之前曾说要送小主子去国子监读书,如今小主子跟着夫子也学了些时日,等长公主回来奴婢就去找长公主,好让小主子尽快去国子监读书。”春欣放下手中的针线活,笑嘻嘻的看向坐在书案前认真练字的文诤。
说起国子监,文诤握笔的手一顿,眼中浮起一抹向往之情,这段时日他日日跟着夫子读书识字,除了做好夫子留下的课业外,他每晚还要把夫子往日教过的东西重头复读一遍,他如此努力就是想早日进入国子监读书,将来考取功名报答皇姐的恩情!
“嬷嬷放心,诤儿一定会去国子监读书的!”
“嗯!我们小主子日夜苦读,就连夫子都夸小主子勤勉、用功,长公主若是看了小主子往日的课业,一定也会同意的!”书房内,主仆二人正满怀希望的憧憬着日后的生活。
整日窝在车里行动受限的感觉并不好受,连着熬了两天,叶蕴再也受不了了,不顾颜妍的阻拦,叶蕴硬是将堵在窗口的被褥拉出来,扔给楚辞命他将东西送去给同样失血过多,躺在车上静养的庞攸晚。
没了碍事的被褥,叶蕴感觉整个呼吸都顺畅了不少,困了就睡,醒了就撩起帘子看看外面的景色,时间倒也过的快。
只不过比起叶蕴的开心,颜妍可就悲催了,她除了每日要给叶蕴上药包扎,留意伤口有没有恶化,还要提防叶蕴有没有风寒加重的可能,活生生把一个小姑娘逼成了操心不断的老妈子,每隔一个时辰就要从外面进来给叶蕴诊一次脉,深怕她再次感染风寒引起伤口恶化。
这期间,要说颜妍唯一欣慰的事儿,当属楼子渊的腿伤了,伤口结出硬痂,被竹竿穿破的位置逐渐开始愈合,这也意味着她再也不用替楼子渊熬药了,剩下的日子只要静养就好了,为此,颜妍整整开心了一整天!
自那日楼子渊目睹了沈括送来的婆罗花铁币后,整日面色紧绷,眉头紧锁像是在思虑着什么,对此叶蕴全然装作一副看不见的表情。
面对楼子渊这种身份成迷又处在随时会被人追杀的不安定环境里的人,防备心有多重,叶蕴心知肚明,所以想要攻破他的心理防线,唯一得办法就是等,等一个前所未有的绝佳时机,反正以他目前的情况,叶蕴根本不担心他会跑掉,想跑可以,关键是你要下得了床啊!
回城的路上,宇文雍为了照顾叶蕴的身体,每隔两个时辰便要停车休整半个时辰,每日走走停停,硬是将半个月的路程又延长了五天。
永安二十六年十月十六日,帝王秋狩回宫,百官于承天门前迎接。
巳时刚过,看着由远及近走在最前面的帝王仪仗以及紧随其后由红甲禁军贴身保护缓慢行驶,车顶雕有二龙戏珠的明黄色马车,苏牧云目光一顿,待马车缓缓停下,车里的人掀开帘子从上面下来之际,带领百官上前叩拜。
“微臣(臣)恭迎皇上回宫,皇上一路辛苦!”
“朕秋狩离宫,众卿辛苦了。”
“为君分忧,微臣(臣)万死不辞!”
“得卿如此,朕心甚慰,众卿请起!”
“谢皇上,吾皇万岁万万岁!”谢过君恩,百官动作统一从地上起来,遂静待圣上旨意。
“苏卿。”
苏牧云上步作揖道:“微臣在。”
“朕离宫多日,朝中一切可好?”
“回皇上,微臣已将这段时日朝中发生的大小事务罗列呈折递上,皇上可随时查阅。”
“嗯,辛苦苏卿了。”宇文雍伸出手拍了拍苏牧云的肩膀,对他所说之事表示满意。
“多谢皇上抬爱,都是微臣分内之事。”苏牧云不骄不躁的态度让宇文雍越看越觉得满意,随即嘴角的弧度又深了几许。
“舟车劳顿,朕也有些困乏,众卿不必在这儿候着了,有什么事明日早朝再议!”
“是!微臣(臣)等告退!”
待百官退去,宇文雍转身瞥了眼身后的御用马车道:“闻喜。”
窦公公走上前道:“老奴在!”
“朕记得玉芙宫还空着。”
“回皇上,自先后娘娘搬去凤仪宫后便一直空着。”
“去派人将里面收拾出来给梦姑娘住。”
闻言,窦公公眸中飞快闪过一抹惊讶,自打他见了梦姑娘起就猜到皇上不会轻易放手,可一回宫就让人直接住进玉芙宫...这是不是意味着,空悬已久的后位...即将迎来新主....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么。”久不见窦公公应声,宇文雍声音一沉,不悦道。
“啊,不,皇上放心,老奴亲自督办此事,一定将此事办妥当!”刚回过神的窦公公被从宇文雍身上散发出来的帝王之气惊起一身冷汗,吓得他赶忙应下。
“玉芙宫修葺期间,先安排梦姑娘....”话说一半,宇文雍将三宫六院逐一过了一遍,一时竟想不出一个可靠之地可供梦吟暂时落脚。
“储秀宫尚有一间偏殿空缺,皇上你看要不要....”才惹得帝王不悦,眼下,窦公公问的甚为小心翼翼。
“你看着安排吧。”话落,宇文雍抬脚往勤政殿方向而去。
公主府门口,先一步收到消息的衡芜早早守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