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辰琪深知, 在陆尘彰面前,任何心眼都是无用,所以单刀直入:“臣别无他求, 此生所愿唯有二人。” 陆尘彰俯身凑近陆辰琪:“你不是人人称颂的大孝子么?不遂着蓉妃的愿, 反倒是来孤这求恩典, 倒是有趣。” 陆辰琪再次俯首:“不知相柏何处得罪摄政王, 还望王爷海涵。” “得罪?”陆尘彰慢慢咀嚼这两个字,慢条斯理道:“他倒也没冲撞孤,只是他对阿遐图谋不轨, 孤自是不能容他。” 陆辰琪心念电转。 他是除了墨遐以外,和陆尘彰认识最久的人, 自问对陆尘彰算有几分了解。 若仅是相柏图谋不轨,倒不至于让陆尘彰如此勃然大怒,唯有动心的人是墨遐,才能让其雷霆至此。 想通关窍, 陆辰琪反而更加绝望。 他太清楚陆尘彰对墨遐的占有欲, 这五年非但没有减弱, 反而思念成疾,愈发疯魔。 本来陆辰琪还想靠着和陆尘彰那点微薄的情谊讨一份恩赏, 不求让相柏出教坊司,至少自己常去看他, 也能震慑住京城里各类牛鬼蛇神。 如今看来,若是自己执意如此, 恐令福雪宫万劫不复。 “陆辰琪,你是孤的皇兄,又早早投靠,帮了孤不少忙, 很多事孤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过你应要明白,凡事再一再二不再三,你为相柏求了孤两次,孤并不希望,此事还有第三次。” 陆辰琪双股颤颤:“臣,遵旨。” “至于教坊司。”陆尘彰走过陆辰琪身侧:“蓉妃不想你去,你就别去了。没必要踏足这种腌臜之地,毁了自己清誉。” ………… 阿醇端着托盘轻手轻脚走到墨遐身边,见墨遐窝在椅子里,双目发直,放下木盘,举着汤盅至墨遐面前:“公子,喝些粥吧。” 墨遐被惊得猛然抬头,看见是阿醇,舒 着气道:“阿醇,是你啊,你刚刚说什么?” 阿醇揭开盖子,鲜咸醇香的热气扑了墨遐一脸。 “公子,这是厨房新做的鸡汤粥。奴婢听说,这粥的做法可复杂了。先把老母鸡混着鱼肚海参炖上一天一夜,撇去所有厚油与肉骨,只留一锅清清爽爽的高汤。再倒入浸泡一天的贡米,小火熬煮三个时辰,才能得这么一碗肉粥。公子,看在厨房这么用心的份上,您就尝一尝。” 看着阿醇期待的眼神,墨遐端过:“好,我试一试。” 见墨遐喝下,阿醇问:“公子,味道如何?” 墨遐点头:“很好,你以后和厨房说一声,不用做这么费时费力的粥点。我又不是什么贵人,没那么多毛病,也没那么难伺候。” 阿醇笑:“公子,这都是殿下吩咐的。殿下命我们一定要好生看顾公子,王府上下又有谁敢不尽心?” “殿下么……”墨遐手指稍稍缩起。 今早的疲惫难堪仿佛还在眼前,猛然听阿醇提起陆尘彰,墨遐恍然如在梦中。 “这是在说什么。”陆尘彰声音突然响起。 .w.co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