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 四殿下的马车堵在前头,您看是绕路回府还是让四殿下让路。” 墨遐猛地抬头,好半天才反应过来阿醇的话。 居然是陆辰琪。 “于情于理我都该给四殿下请安。阿醇,你去与四殿下通禀一声。” 车夫驾着马向着陆辰琪的方向驱使, 在一丈之地停下。 墨遐下车, 慢慢走到陆辰琪的车架前:“见过四殿下。” 陆辰琪掀开车帘, 笑道:“我可不敢受你的礼。一公子, 五年未见, 近来可安好。” “一切安好。” 陆辰琪侧身,露出车厢:“我烹了一壶新茶, 一公子可要与我共饮?” 墨遐抬步上前, 阿醇见墨遐执意,寸步不离地跟着墨遐走到陆辰琪马车旁,手搭着剑柄。 陆辰琪见墨遐坐下,亲自执壶为墨遐倒茶:“一公子,请。” “殿下如此客气,倒叫我芒刺在背, 如坐针毡。” “一公子何出此言?”陆辰琪自己没有喝茶, 反而倒了酒,“一公子如今贵不可言, 若有朝一日摄政王登基, 便是我身为皇亲,也需向着一公子执礼。一公子这话,倒是折煞我。” 墨遐脸一沉:“四殿下慎言。” 陆辰琪见墨遐眉眼不似方才沉寂,因着怒意平添几分鲜活,再次笑道:“你的脾气一点没变。本就是鲜衣怒马的少年公子,非把自己活成莲座上无喜无悲的泥塑菩萨, 又是何苦?都是活着,还不如自在些,也好过悲悲戚戚一生。” 墨遐接过茶,一饮而尽,茶杯磕在木桌,发出脆响:“我怎么觉得四殿下话里有话。” “都是聪明人,装什么糊涂呢?”陆辰琪笑看墨遐,“你会看不出我是特意拦着你?” “说起来,我这可是冒了极大的风险,回头你可得在摄政王面前替我美言几句才是。” 墨遐与陆辰琪相交多年,再是了解不过他。 “你想让我帮你做什么?” 陆辰琪没有直言,而是抬手:“这杯酒我欠了你十五年,今日机会难得,我也总算可以还给你。” 话说的没头没脑,墨遐微愣,好半晌才反应过来:“我都忘记了。” 十五年前,崔庶人封后,墨遐决定与陆辰琪联手,在前朝后宫守望相助。 只是陆辰琪用墨清威胁,使墨遐心中不快,陆辰琪便承诺来日定向墨遐自罚赔罪。 这一杯酒,一等便是十五年。 “第一杯酒,赔十五年前旧事,当日情势所逼,迫不得已,还望一公子宽宥。” 墨遐:“我早不放在心上,何况十五年前的事太远,远到我都忘记了。” 一语双关的话,令陆辰琪垂下双眼。 陆辰琪再次举杯:“第一杯酒,我希望你能成全相柏。” 乍然听到相柏的名字,墨遐有些恍惚,随即发现陆辰琪话中疏漏:“你怎么会认识阿柏?” “我不但认识他,他也认识我,或者说,认识一半的我。” 墨遐心念电转:“你是玉公子?” 陆辰琪还没说话,墨遐再次道:“琪,美玉也。宫中琴者技艺之高能让阿柏引为知己的,又有几人?我早该想到。“ .w.co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