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苓一问,四人纷然应答,
“不贵。”
“少了点。”
“好。”
“不上不下吧。”
宋小六郎说的不贵是因他根本就不晓得那是什么玩意儿,其二这一百六十文,不管是什么,能有一套的话,对他而言就是便宜到不行的价格。
而对于谢斯南来说,在后世可是见过不少更高价的内衣套装,这后世可是有机器制作,眼下云苓她们是靠人手来缝制的,只挣个几十文,那多不划算。
陆佳敏觉得也不贵,她们平日让成衣铺的东家来量身定制衣衫,光是上门的费用就不止一百六十文,而且这还是闻所未闻的新品,只卖个一百六十文,当然能让人拍手称好。
而陆应淮站在生意人的角度来看,这个价格的话注定是要淘汰一部分的人的,只不过这卖产品总是有目标人群,单是一味迎合也不好,
“苓娘,这个价格要是没有辜负你到汴京奔波一趟的话,那就是一个好价格。”
宋小六郎右边的眉毛往上挑了挑,视线在陆应淮和云苓的身上来回闪动,语气也变得戏谑起来,
“哦~应淮你不是才从汴京回来么,小娘子也去汴京的话……那你们……”
“是的,我们一同去汴京。”
陆应淮回答起来很是傲娇得意,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跟皇帝太子一同出行一样。
他随之说起他们在汴京经历的事,滔滔不绝,云苓好几次想要将他的给打住都寻不着空子,只好任由他去。
陆应淮说起话来也是颇有分寸,不与云苓在一处的事,他不说,还会肆意地添油加醋,听得宋小六郎和陆佳敏忘我地鼓掌,谢斯南无聊地将桌上剩下的糕点都吃干净才各回各家,各自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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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宋家纸社一刊登“照夜青”的消息,一百六十文一套的新品价格瞬间就城里掀起热潮,街头巷尾,市集过道都在议论这价格之事。
“嘿,都听说了嘛,此前在胜福酒楼看的那些布料少的玩意儿,竟然要一百六十文一套,我的天,我去布庄买上几米布按着那个模样剪,都不知便宜多少咧。”
“谁说不是呢,此前她们家那个三角裤就卖三十二文一条,我想着就算加上上身那一点料子不过也是六十文左右,谁知竟要一百六十文,还真是会做生意。”
“诶,要我说,她们云家就是仗着与秦家结亲,飘了,想着趁这个时候大赚一笔钱呢。”
“那我可不要当这个冤大头,这玩意儿谁要买谁买去,我这可得快些到胜福酒楼找周掌柜给定下的那一套给擦了咯,以防到时候送上门来不给钱都不行。”
聚在一处的妇人想了想,还是决定到胜福酒楼去,虽说她们只定了一两套,但这也是钱咧,谁会跟钱过不去呢?
一行人轰轰地到胜福酒楼去,
另一行人轰轰地从县衙出发,挑着一担一担的财礼,扬长地往东头村的方向去。
霎时,这城里讨论的风向就转移到这秦家财礼上,那一担又一担的财礼可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从县衙里挑出的,这前头都不知走了多远,往里看,那可是迟迟都见不着尾巴呢。
可见,秦家对云家女儿的重视。
单是这么一层关系,便值得不少人揣摩,这胜福酒楼别说有多热闹,有来撤单子的,更多的是来下单子的,一下就是好几套,就跟不要钱似的。
还有更加心急的,直接组着一大群人,跟着送财礼的队伍杀到云家去,要下那九十六套成品。
云苓在这头清点铜板儿,云若夏帮衬着张氏和云老娘在那头清点财礼数,要说这秦家,也着实阔绰。
聘雁一对,稀罕的禽鸟兽类各有两只,玄两色两匹,鹿皮两张,花椒两坛,名人字画,山水字画一箱,特色名瓷,茶盏碗具玉筷一箱,聘饼两担,
鲍鱼,蚝豉,冬菇,元贝,虾米,鱿鱼,海参,鱼肚,鱼翅,八式海味十份,香烛,鞭炮火炮,生果两篮,
冰糖,桔饼,金茦,冬瓜糖拼装六盒,龙眼干,荔枝干,核桃干,豆子干拼装六盒,年份久远的佳酿十二瓶,鲮鱼,鲤鱼两箩筐,
糯米十二斤,砂糖三斤二两,油十二斤,脂麻十二斤,茶叶十二饼,
金子首饰三匣子,龙凤成对喜镯八只,聘金八贯八百八十八文,财礼八百八十八贯八百八十八文。
挤到门口处看的林老娘和吴老娘看得下巴都快掉到地上去,她们哪里能想象得到曾经被她们百般嫌弃,身无是处,空有一身蛮力的老娘子竟会嫁得这般好。
若是能早些预测得到,她们必然会待云若春友善,想来眼下怎么的也能分上一些稀罕玩意儿。
她们着实是有些后悔,眼见着范家占这么大的便宜,心里别提有多不舒服,但又想着这便宜不能只让范家占,就以春姐儿干娘的名头四处嚷嚷,左右能蹭上一顿吃的。
这不,一传十,十传百的,云家彻底出名了。
自在云家买了胸罩和三角裤,其他也想买的人争拥着就到云家来,一来是想买东西,二来也想见一见传闻中的财礼。
云苓觉得这事不妙,这对于此前就支持她的客人不大公平,因此她拒绝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