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穷无尽的灵宝粉碎，扩散开来的力量已经开始席卷孙悟空的头颅。
按理来说这灵宝的威能，既然能毁灭孙悟空的身躯，那么也自然能毁灭孙悟空的最后剩下的脑袋。
然而就在这最后关键的时候孙悟空直接张开了嘴！
“吼！”
在那一个瞬间，孙悟空仿佛是下定了某一个决心。
“佛祖，多谢你成全俺老孙！”
话语说完，孙悟空的身躯都已经开始融化了。
八戒看着这一幕，嘴角抽搐，然后说道：“完了完了，这最后只剩下了一个脑袋了，还搁着口出狂言呢！
这还成全，这人都快要没有了啊，这该如何是好哦！”
就算八戒对于自己的大师兄再有信心，就算先前师父表现得再如何淡然，可是眼前的状况仍旧是吓到他了。
他能够清晰看到自家猴哥最后的头颅开始粉碎。
甚至他都已经看到了那五彩神石本源了！
这就意味着，如今的猴哥真就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边缘。
换一个直接一些的说法，那就是，死！
这等情况，可实在是太糟糕了。
“师父啊，我都说了让你早点帮忙，现在好了这猴子可真是要死了啊。”
然而这时候的玄奘仍旧丝毫未曾动摇。
他只是说：“悟空，既然已经下定了决心，就无需动摇，直接跨出最后一步就是了。”
孙悟空的回应传来：“师父，你果然知道了俺老孙想要走的道路！”
玄奘微微一笑，说道：“若是连这都不知道，如何当你师父？”
事实上，在孙悟空准备挑战如来佛祖的那一刻，他就已经知道了自己的徒儿的想法。
孙悟空想要去走一条最为困难的道路。
那就是——以力证道！
这是一条冲击圣人的道路，鸿钧道祖当初在紫霄宫讲道的时候就说过，这一条道路虽然理论上是能走得通，可却最为苦难！
以力证道，是无需鸿蒙紫气的。
对于想要成圣的人来说，那鸿蒙紫气就相当于是一个通行证，是天道允许你走上这一条成圣之路。
通行证是你的第一条件，有了这个条件之后，才能想方设法去得到天道的认可。
不管是三清立下教派，以庞大的气运成为圣人，还是西方二圣立下誓言，最终成圣，其根本原理都是这样的。
至于现在流行的斩三尸证道之法，其实也是如此。
鲲鹏，镇元子，冥河这三位，不愿意斩三尸，就是因为他们无法找到鸿蒙紫气。
没有鸿蒙紫气，一切想法都是白搭。
唯有以力证道就是例外。
以力证道，就代表着你要凭借着绝对的力量，击败天道，镇压天道！
你都能击败天道了，自然不需要天道赐下的通行证了。
然而，这一条道路几乎就是一条死路。
毕竟，你身在洪荒世界之内，却想要打破天道的桎梏，这几乎和找死没什么区别了！
正因为如此，孙猴子一直都在犹豫。
如来佛祖和他的这一番大战，给了这猴子冲动。
然而，他真要以力证道成圣，那么他的敌人就是天道，这还是巨大的心灵压力！
因此，当他还剩下最后的头颅的时候，他是疯狂的。
畏惧，迷茫，这些情愫，被无数倍放大。
而在这个时候，他的师父玄奘，直接点破了他的烦恼，让他彻底振作了起来。
“哈哈哈，好好好，师父啊，这话可是你说的啊，俺老孙以后如果扛不住了，你可要替俺老孙扛住啊！”
虽然是如此说，但孙悟空自然明白，这既然是自己选择的道路，自己一定会走到最后。
就算最终粉身碎骨，也是不怕。
如来佛祖刚刚制造出的恐怖的毁灭力量，在这一瞬忽然定格。
孙猴子剩下的那个头颅忽然张开了巨口。
“呼！”
一股可怕的吸引力出现，将周遭的气息彻底吞噬了进来。
眼看着这一幕，那如来佛祖都被震撼到了。
“悟空，莫要胡来！”
如来佛祖曾经听自家老师通天圣人讲道，后来又得到了太清圣人教化，入了佛门之后，西方二圣对于他的教导，也没有保留。
正因为如此，他更加清楚所谓的以力证道，就是一条死路，会彻底魂飞魄散。
这就是不归路！
“哈哈哈，佛祖，多谢您的关心啊，就冲你这一句话，俺老孙和你的过节，就此散去了！”
这猴子的个性本就如此，拿得起放得下。
他未必因为如来佛祖封印他而怀恨在心，但这梁子却实实在在的存在。
而如今就因为这一句话，那些不痛快，彻底烟消云散。
……
“纵然是死路，俺老孙也走了！”
无尽的毁灭之力，再加上极为庞大的混沌之气都被这猴子吞噬。
本来已经破灭的身躯，竟然在此时重新凝聚。
原本的孙悟空，那是一尊太古魔猿的身躯，在洪荒之内纵横无敌，但，终究不可能超脱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