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采薇吐出一口血,整个人一松,直挺挺要往地上倒去。
还好一直有家丁拉着她,这才没有摔倒在地上。
只不过倒在家丁身上,不停地抽搐,口中吐出来的白沫混着血丝,加上不断外翻的白眼,看着极其可怖,再没有平时一丝娇俏美丽之感。
更重要的是,随着江采薇的抽搐,这带着血丝的白沫子沾得到处都是,看着又吓人又恶心。
就连温老太,都自己滚着轮椅,朝着旁边挪了挪。
生怕这些腌臜玩意儿沾到了自己。
温淮霆也是第一次直观面对江采薇发病,看的脸都白了。
知道江采薇有癫疾,和亲眼看着发病相比,带来的震撼感可是不一样的。
温淮霆怎么说也是侯府少爷,胭脂水粉看的自然也不少。
当初瞧上江采薇,那也是冲着那身姿和脸蛋去的。
刚刚泼妇模样逮着他 又打又骂,如今又是因为发病,最后一丝脸面也不复存在。
温淮霆啐了一口,摸着脸上伤口,恍若报了深仇大恨般道:“活该!”
“霆儿,你赶快闪开!”温老太立马道,“你走远一点,可万不可染了那些腌臜物。”
说罢,看着温淮霆还不动弹,温老太若不是坐在轮椅上,早就过去拉着了。
祖孙二人,因为刚刚江采薇的打骂,是一点情分都没有了。
甚至,连表面上的戏,也懒得做了。
倒是一直江采薇看不惯的江芙玥,面露焦急,慌忙喊着:“天啊!!大嫂这是犯了癫疾了,快去喊大夫过来!!”
小琴听到这话,面带恐惧,赶忙小跑出了霆院。
主子犯病,若是真的出了个好歹,那她这个一等丫鬟也别想再做了。
再说,就凭刚刚主子对大少爷又骂又打的,主子没了,她这个丫鬟能有什么好日子过?
更别提以后还想着混个姨奶奶这种痴人说梦的话了。
“哼!”温淮霆闻言,面色不虞,语气鄙夷,“你也别在我这做戏,她犯病,大概在场的你最高兴吧,装什么装?”
江采薇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江芙玥敢说一点关系都没有?
还不是她一直刺激,让江采薇不快,发怒,才导致如今这般。
现在装个姐妹情深找大夫的样子,可真的是虚伪。
反观侯爷,在江采薇发病后,便一直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不断抽搐的江采薇,心中也不知道在盘算着什么。
这边江采薇虽在抽搐,但是这脑子却是清醒的。
听到她都这样了,在场的居然只有她一直敌对的江芙玥喊大夫,只觉得这手脚冰凉,心脏也好似浸那冰水中似的。
“大哥……”江芙玥被猜中了心思,也不恼,而是意有所指道,“你这话说的,大嫂现在可还是温家的人,她这癫疾也不是什么小病。”
“说句不好听的,大嫂若是有个万一好歹,伤的可是侯府的脸面,我这也是为侯府着想。”
“至于大哥说得什么,这里就属我最高兴,大嫂与我姐妹一场,她这样,我有什么高兴的,出了门,人家说大嫂,我自然也是跑不掉的。”
这一番话,听着倒是肺腑之言。
就是温淮霆,也忍不住沉了脸,思忖江芙玥话中有几分真假。
“好了。”侯爷这时候眉眼松了松,看着江采薇道,“既然发了病,那便拖回屋子里去吧。”
“至于休妻的话,她嫁进侯府才几日,小月子都不曾坐好,咱们侯府也是有头有脸的,怎么能做那没脸没皮的事情,这事,暂时不要再提。”
“你若是真的执意要休妻,那以后你若是高中,那些百官同僚,势必要戳你脊梁骨的。”
言语间,已经对温淮霆要休妻这个想法,做出了回应。
温淮霆面色不甘,却是被温老太拉了拉手,温淮霆下意识垂眸,见着温老太与他摇了摇头,示意不要再说了。
他嘴巴张了张,终是放弃了继续要求休妻的说法。
即使万般不甘,父亲的话还是有些道理的。
休妻,至少也等江采薇小月子坐好,科考过后再做打算。
侯爷见温淮霆不再说话,知道是将他的话听了进去,满意点点头后,又道:“她再怎么说,也是偷了东西的。”
“等大夫治好了她,便赶去跪祠堂吧,须跪足五天五夜,这惩罚才能算了。”
江芙玥垂眸,这个惩罚,倒是在她的意料之中。
毕竟江采薇是温淮霆的妻子,是府上的大少奶奶,也不可能说真的将手给剁了。
上一世,她就是那般被针对与不受宠,那也是没有说剁手的。
再说,这五天五夜跪下来,江采薇的腿能不能保住,便看她造化了。
直接跛了腿,便算她造化好。
若是腿没事,她有的是手段让她有事!
一场闹剧,在家丁把江采薇抬进了屋中,告终。
侯爷转身走到温管家旁边的时候,脚步一顿,道:“你随我去见钱妈妈。”
江芙玥看了一眼面色凝重的侯爷与神色惊恐的温管家,眸中微微一转,也抬脚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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