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婼儿担心弟弟,便从管家手里拿过提灯走了过去,“时鹤?是你吗?”
林子里昏暗,那人侧着头,脸都被头发遮住了。
但见他的穿着好像是宋时鹤出门时的那件。
“时鹤?”
隔着一小段距离,宋婼儿微微曲着膝,想要将提灯凑近一点,哪知道那人抬手遮挡住眼睛,随后怪叫一声就跑了。
“宋时鹤,你给我站住。”
那身形,那声音应该是他没错。
管家在前面追,木春扶着宋婼儿快步跟上去。
越往林子里走,光线越暗,木春摇了摇宋婼儿的手臂,指了指前面上方。
隐隐约约见着几簇光亮,应该是那个小男孩的家。
只是……
宋婼儿看了看四周,总觉着哪里不对劲。
管家急忙跑了过来,“王妃,小侯爷躺在路上了。”
宋婼儿跟着上了小坡,前面有一条石砖台阶,宋时鹤正趴在那里呢。
“时鹤。”
管家令小厮将宋时鹤抱坐起来,他拍了拍宋时鹤的脸,“小侯爷?小侯爷?”
“唔……”
宋时鹤一身酒气,显然是喝多了,他前后抽了抽,然后就……
“呕……”
酒气混合着污秽,周围的人都嫌弃地捂着鼻子。
宋婼儿后退了几步,忙道:“快扶他回去。”
“我不走!”
宋时鹤突然睁开眼,胡乱挥着手,“你们都欺负我……欺负我阿姐……呜呜呜……”
宋婼儿心惊,怕他胡言乱语让人听见,急道:“都愣着干什么,快,带他走。”
“我、我不走……唔、呕……”
他的声音在空旷的地方四散开来。
只听一道洪亮的声音从上面传来,“何人在此喧哗?!”
众人皆惊,小厮更是吓得手一抖,宋时鹤像摊没骨头的软泥就这么直硬硬地落到地上。
宋婼儿识得这声音,“于梁。”
于梁一愣,“王妃您这是?”
突然,宋时鹤噌地一下站起来,傻呵呵指着于梁喊道:“哈哈哈,你惨了,呜~~~你惨了,啊哈哈哈……”
宋婼儿对发愣的管家道:“带他走。”
管家深感不妙,忙招呼小厮将宋时鹤拖走。
偏偏宋时鹤在这时候耍起酒疯,推开小厮,跌跌撞撞地朝着于梁跑过去,边跑边喊‘你惨咯’。
于梁将他拦住,宋时鹤就冲着他大口哈气。
“哈哈哈,臭死你。”
于梁撇开头,将他推开。
宋时鹤化身猛牛,竟用头去猛顶于梁的胸口,撞得于梁猝不及防。
“时鹤,不要胡闹了!”
宋时鹤根本就听不进去,竟同于梁扭打起来。
“混蛋,欺负我阿姐,我要你好看。”
于梁单手拧着他的后领,一手紧紧按住腰间的佩剑。
宋婼儿怕他伤了时鹤,忙上前几步,再喊,“宋时鹤!”
然而根本就没有效果,于梁拽着宋时鹤往地下一扔,宋时鹤整个人滚了下去。
“哎哟、呜呜,好痛……阿姐,我痛……”他喊着痛,哭出了声。
宋婼儿顿时恼怒,再怎么说于梁也只是个侍卫,他怎么可以这样对自己的弟弟。
宋时鹤被摔得四仰八叉,不断痛呼,好似晕了过去。
宋婼儿吓着了,怒瞪于梁,“你、你……”
于梁只看向管家,“还不送王妃回去。”
“我不走!”
此刻的宋婼儿怒气上涌,她知道的,越少知就在里面。
外面闹这么大的动静,他却连个面都不露……
就在这时,门开了。
松松从里走了出来,恭敬地对宋婼儿屈膝行礼,“王爷请王妃入内。”
宋婼儿身形微颤,她犹豫了。
她不知道要不要进去。
她有些害怕看到里面的一切。
没有人催促宋婼儿,松松和于梁只是站在那里等,等宋婼儿自己做决定。
宋时鹤被小厮架了起来,浑浑噩噩继续耍酒疯,指着于梁道:“呔!你们两个奸夫淫妇!看我今日替天行道,收了你们!啊呀呀呀……”
“小侯爷、小侯爷,不要闹了……”
在待下去就要人命了,不等宋婼儿开口,管家赶紧同小厮将宋时鹤拖拽着离开。
“啊啊啊,放开我,我要替天行道,我要这对狗男、唔唔唔……”
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归于平静。
木春担忧地看着宋婼儿,又低下头,悲伤的、无声的叹息,今日怕是……唉。
宋婼儿视线绕过于梁松松,紧紧盯着他们背后的那扇红色木门。
她犹豫不决,脑袋里有两个声音不断碰撞。
进去与否,已经无法改变什么……
于梁与松松见宋婼儿迟迟不动,便转身回去了。
门在打开的瞬间,宋婼儿看见了熟悉的香味与花苞。
她很熟悉那是什么,这一刻是如此的痛恨厌恶这些花!
心中带着这口恶气,宋婼儿提步上前,推开大门。
越少知正立在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