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数量少,但是赵构的眼光显然是不错。
这几个后宫美人,有会舞的、会扭的、会吃的、会唱的、会说的、会叫的,不敢说尽皆是绝色,也是各有不凡。
仁明殿数夜侍寝,这消息显然瞒不住。
所以,自遭遇了巧遇计之后,赵构又接连中计。
包括并不限于羹汤计、卖惨计、跌倒计、崴脚计等等。
这些计策,比当年亚父北伐的计策都多,身为皇帝自然不能软弱,你敢设计我就敢中计。
因此,这些时日,后宫众女可谓是明艳多姿、一扫往日之阴霾,两只斗鸡的声音都压不过这后宫的娇笑。
这不是,昨日晚上又中了吴贵妃、吴婕妤的姐妹连环计,赵构破阵半夜,足足睡到日上三竿方才醒过来。
伸了个懒腰,感叹着当一个昏君的美好,任凭阿贵带着内侍帮自己穿戴、梳洗。
“今儿个有什么新鲜玩意儿。”用膳之后,赵构便是对阿贵问道。
赵构告诫自己,身为皇帝不能沉溺于美色,所以白天还是要多多休息,美色等晚上再沉溺。
阿贵忙笑道,“陛下,昨儿个有内侍出宫采买,遇到了日本国的商贾,便采买了一些海货回来,虽然算不得精致,倒是也新鲜。”
赵构想了想,“倭奴?”
对日本国他谈不上熟悉,可却也不陌生。
当初大汉的时候,这岛国就有人漂洋过海来到中原朝贡,这使者请光武帝赐国名,光武帝见这使者身形瘦弱而矮小,便有些厌恶这才赐了一个‘倭’字,他们的王可以称‘倭王’。
反正他们也不懂什么意思,只觉得天朝上国所赐,肯定是好的,所以就欢喜的回去定国为‘倭国’。
随着朝代更迭,岛国人知晓中原富贵,便不断遣使团前来,说是占便宜也好、学习也罢,的确是从中原弄走了不少好东西,而且随着对中原文化的了解,他们这才明白,这个‘倭’原来不是个好词儿,甚至还有点儿侮辱性。
所以,到了唐朝的时候,倭国便不断上表请求他们改名为‘日本’,意思是太阳升起的地方。
一开始大唐皇帝懒得理会,直到唐中后期,中原皇帝才同意了他们的请求,从此倭国正式改名日本国。
不过对于赵构来说,还是习惯称呼倭奴,自家老祖宗都讨厌的玩意儿,能是什么好东西吗?还日出之地,他们也配?
阿贵只是一怔,便是笑道,“陛下说的不错,正是倭国人。”
赵构无趣的摆了摆手,中原地大物博,一个区区岛国能有什么,“送到皇后那儿,让皇后分赏下去便是了。”
“对了,皇后可说了何时搬到慈元殿?”
“娘娘说不急,待到大典之后再说。”
“也好。”
看着阿贵的脸上带着几分得色,赵构眯了眯眼睛,“阿贵,你献给孤的这些玩意儿,既然是从宫外采买来的,可照价给了银钱?”
“陛下放心,奴才已经吩咐下去,尽皆照实价采买,不能失了陛下的体面。”
“嗯,这便好,朕富有四海,不差这点儿银钱。”
见到阿贵欢喜点头,赵构心中冷哼一声,这种事情他见得多了,如何会不懂?而且,上一世他犯的错误,这辈子总不能再犯一次。
“实际上,你们给朕办差,取的本就是百姓应该贡奉给朕的,便是不给银子也理所应当。”
阿贵一怔,只听赵构继续说道,“若是他们不给,便是对朕不敬,让人拿了、杀了也是正理。”
扑通,阿贵惊恐跪地,“陛下,奴才不敢啊。”
这几天他发现了一个规律,只要皇帝称孤,那就无事,若是开口称‘朕’,就要小心了。之前查办廖刚、诛杀那些文臣的时候,陛下都是自称朕。
“朕只是告诉你,这些事儿,你们都能做,可有一个前提,不要让朕知晓便是。”
“反正朕少有出宫,大多时候都在这方寸之地,你们想要瞒着朕也不是什么难事,对不对。”
“奴才不敢、奴才不敢啊。”
阿贵就像是要用脑袋跟勤政殿的铺地青石比哪个硬,咔咔磕头,赵构都怕他把石头磕坏了。
直到阿贵头破血流,赵构方才笑道,“行了,起来吧,你和王权是康王府旧臣,孤自然信得过你们,可人心不足、人心难测,便是你们两个不会瞒着孤,又如何知晓你们下边儿那些小的不会瞒着你们?你们是孤之近臣,也是孤之耳目口舌,所以,你们当尽心才好。”
“奴才明白了。”
“来人,传御医!”
“去吧,让御医给你用药,孤可是还指望着你们两个老货多侍候几十年呢。”
“奴才谢陛下。”
看着阿贵颤颤巍巍的走出大殿,赵构笑了笑。这朝堂之上,不能一家独大,所以要文武钳制,因此他要慢慢打压文官、晋封武将。
可是这朝堂,同样需要钳制,这便是宦官和皇城司的作用。
皇城司与宦官同样需要钳制,他们内部也要互相钳制,直到最后的锁掌握在自己手上,那才最为妥当。
一旦这皇城司、宦官失控,他们所造成的危害,比之外臣更狠、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