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随而来的杨存中赶忙带人护在赵构身前。
赵构止步,怒声大喝,“尔等退开!”
杨存中拜到在地,“陛下。”
赵构上前直接将杨存中踹到一旁,“前方乃是朕之子民,乃是我大宋学子,将来便是朕之肱骨,难不成他们还会害了朕?”
“陛下……”
“退开!”
杨存中这才起身,将挡在赵构身前的兵马尽皆带到一旁。
赵构脸色一僵,你个憨人怎么那么直呢?孤要做戏,你不能真不管了啊。
狠狠瞪了一眼杨存中,并给他打了个眼色,不愧是配合了多年的君臣,杨存中恍然大悟,赶忙再度上前从两侧护住赵构。
满意的点点头,赵构直接走到一众学子之前。
扫视一眼,赵构朗声说到,“孤有你们这些少年英才,乃孤之幸,都平身吧。”
一句话,便是让在场学子尽皆心潮澎湃。
“参见陛下!”学子再拜,方才尽皆起身。
“听闻,你们想要见孤,有何事?”
毕进一只手按住杨邦弻三个,跨前一步、单膝拜倒先行开口,“武学学子毕进,参见陛下。”
“好儿郎,平身!”看着这五大三粗几乎比自己高了一个头的毕进,赵构不由得赞了一句,仅是这身量和力气,就绝对是一员猛将。
“谢陛下!”毕进一咧嘴,转头得意的看了秦熺几人一眼。
“你们有何事见孤啊。”赵构笑道。
“我武学学子听闻北方蛮夷犯我疆土,陛下宣战与金国,因此特来向陛下请战。吾等虽年少,可是也为陛下之子民,当为陛下分忧。”
“陛下,武学学子,尽皆是不怕死的。”
“俺们也是……”杨邦弻急的声调都变了,这毕进是真个不当人啊,这事情是他们发起的,也是他们先行办的,现在这群憨子在陛你扬名,枉费我国子监双杰的名头。
秦熺也急不可耐向前一步,“陛下,国朝有难,吾等同年愿弃笔从戎,为陛下赴死北疆!”
“我们愿为陛下先锋,北伐渡河、收复故土,便是以身殉国、血染征袍也不负我大宋之热血,请陛下准许。”
杨邦弻嘴角都抽抽了,这是我的词儿啊,你啥意思……
他张了张嘴,只得大喊一句,“俺也是……”
赵构再度上前一步,举起手先拍了拍毕进的……胳膊,“你名毕进?”
“嗯……”毕进脑袋狂点。
随后又走到秦熺面前,同样拍了拍他的肩膀,“之前孤便听闻过你秦熺之名,未曾想,你与秦卿却是大有不同,很好,孤也记住你了。”
被皇帝勉励的秦熺,这会儿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是一个劲儿点头,此刻他最想的就是回去给那奸相两刀,以此而不负皇恩。
“杨邦弻,你之才学,便是孤在宫中也多有耳闻,不错。”
“你们的话,孤听了。不过,你们所请,孤不允。”
“陛下!”一众人都急了,大伙儿都热血上头了,你说不允?
赵构一挥手,大喝,“听孤一言。”
在众人的注视下,赵构缓缓说道,“尔等之心、之志,孤懂!尔等尽皆是孤之英才,孤也相信尔等不畏生死之心,但是,你们所为,却不是孤所想要的。”
“你们不仅是孤之英杰,亦是大宋之星火与将来。”
“蛮夷来犯,有孤在、有百万将士在!孤日夜殚精竭虑、北方将士血染沙场,为何?一则为庇护孤之子民,二则庇护你们。”
“大宋绵延百五十年,正是因为代有人杰出。”
“你们一个个都是孤的未来之臣,也许是将来的将军、也许是朝堂砥柱,若是你们现在北行赴死,痛快是痛快了,可是我大宋折损无数英才,将来怎么办?”
“你们现在该做的,便是用心苦读、勤学苦练!”
“孤勤政不休、孤的将士披肝沥胆,五年、十年,孤有一天会老、沙场之上的将士有一日会死,届时,尔等带着你们的才学、武艺,承先辈之志,或守土安民,或牧守一方,这才是你们该做的事情。”
“你们现在汇聚在这里,便是让孤、让沙场战死的大宋儿郎失望。”
一众学子被赵构说的热泪盈眶,有的直接拜到在地痛哭,陛下如此谆谆教导,若是不能以此身追随陛下为朝廷赴死,他们有何颜面存活与世上?
“你们可明白孤的意思了么?”
“明白。”众人大呼。
“明年便是科考之年,孤等着你们!此刻你们为年少俊杰,十年以后,孤希望你们为官做宰,为朝堂砥柱,尔等莫要让孤失望。”
一众人尽皆感动应命。
“毕进!”
“如今虽然天下安定,可周围蛮族群狼环伺,正是尔等该进奋之时。武学虽立,却一直不成章法,既如此,今日孤便下旨!”
“由孤亲任武学祭酒,尔等便是天子门生,可好。”
此言一出,武学众人尽皆欢喜,杨邦弻等人则是羡慕的两眼发红,这以后人家就是亲儿子,比自己等人进了一步啊。要不回去想想法子,给老祭酒挤兑致仕归乡?事在人为嘛……不过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