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先做决定吧,否则他一旦走了,咱们再想要贿赂,怕就不是这个价码了。”
仆散卓脸色一僵,“本官出使,怎么会带银子……”
这倒也是,大宋的使者北去金国,先要大把银子、珍物撒出去,目的就是为了能让别人给个好脸色,可金国使者来大宋,一向是当爷爷的,只有走的时候才会吃了还拿着,什么时候会想着带银子送礼?
“来人,所有人身上带的银钱都交出来。”仆散卓一咬牙,朝着其他人说到。
最后,一群人零七八碎凑了不到一千两……
看着桌子上的零散银子,仆散卓的脸色难看到极点,现在不仅要贿赂宋人,更可恶的是自己这儿还没钱。
“该怎么办?”仆散卓冷着脸问道。
半晌的沉默之后,还是那张华说到,“大人,既然咱们这儿银钱不足,不如暂时寻人暂借一些?”
“嗯?找谁?”
“大宋宰相秦桧大人一向与咱们交好,若是向他暂借一些,怕是不难。”
“秦桧?”
仆散卓想了想说道,“好,此事便交给你,你先去见见秦桧,问问他能否帮着他们见他们皇帝,如果可以,也就不必理会这阉人了,如果不行,就暂且借他一些银钱便是。”
“稍后,你先去稳住这个阉人,然后就去秦桧府上。”
张华苦着脸点头,“那咱们朝秦大人借三万两?”
“嗯……借五万两吧,就说咱们要采买一些物事,这情分会记着,改日必有回报。”
张华一咧嘴,好嘛……你这学好不容易,学坏倒是快。
他出门先与康履寒暄了两句,并说这两日会有一份金国特产奉上,康履这才施施然而去。
第二天,张华从秦桧府上归来,带回来五万两的银票……
而赵构之所以决定见这些人,倒不是康履帮着他们说话了,而是昨日得到了边辅传来的一个绝密消息。
二月末三月初,金国就从河北一带抽调了部分兵马北上,经过一个月的探查,边辅终于确定,金国之所以向北方调兵,是因为蒙古跟金国开战了。
金国遣大将完颜挞懒为主将北上镇压,然而,其战败被杀,而后其子直接率领旧部叛逃,与蒙古联手。
完颜挞懒在完颜阿骨打时期就是猛将,在金国地位非凡,现在出了这种事情,金国朝堂自然乱成一团,所以,从河北完颜宗翰这儿调兵也就顺理成章了。
金国有麻烦,对于大宋来说自然是好事,赵构召韩世忠等人商议之后,有两个选择。
一个便是大举进兵趁机跟金国开战,夺取河南之地(黄河南),第二条便是不开战,但是却要用谈判的方式在金国手中赚到好处。
到底怎么选,还是要看金国的情况。
而见这些金国使者,赵构的目的就是要试探一下完颜宗翰的底气。
迷迷糊糊到了朝堂之上,赵构朝着下方一扫,发现多日不上朝,现在的朝堂竟是都有几分陌生了,也是,算算日子从年节后,这三四个月的时间,他上朝一共也就两三次,而且还替换了不少官员,可不是陌生了么?
坐在龙椅之上,赵构就开始打盹儿,昨儿个晚上吴家姐妹使出浑身解数,着实让他花费了一番力气方才镇压了这俩妖精,这会儿却是有些困顿……
“陛下,臣国子监司业高闶,有本要奏。”
一个高亢的声音直接给赵构从小憩中惊醒,他揉了揉眼睛,果然是那个令人头疼的老夫子。
想一想之前这老夫子为了改国子监规矩,写了厚厚的奏章现在还摆在床头,赵构就有些头晕,下意识的说到,“高卿所奏,孤允了……”
老夫子有些傻眼,皇帝啥时候这么好说话了?自己还没说就允了?可你这皇帝这样,让我没有半点儿成就感不行啊。
他也懒得理会赵构说什么,径自说到,“国子监在学之人,多有数年未曾登榜,请陛下复立三年归省之限,以彰孝道……”
不待他继续说,赵构便是打断,“旧为九年之法,崇宁年间曾改作三年,岂有士人九年而不省其亲者?此事朕应了,另礼部,满朝文武为国效力,然我大宋地域广博,因此有诸多不能归乡省亲者。”
“汝等为朕效力,朕也要你们忠孝两全。当按照距离拟定归省之期,以全孝道。”
“谢陛下隆恩!”满朝文武尽皆伏地行礼叩拜。
赵构则是得意的看了看高闶,你说的朕允了,还举一反三,你还想说啥?
果然,老夫子咂了咂嘴,不甘心的退下。
随后,众臣又奏禀了一些杂七杂八的事情,总算是没人再开口。
“陛下,金国使者已到临安,想要觐见陛下。”礼部尚书许贵出班。
“既如此,那便宣召上殿。”
“宣,金国使臣上殿……”
随着高亢的声音传出,金国一众使臣上殿。
“大金国使者仆散卓,参见大宋国皇帝陛下。”这一次,金国使者没有闹幺蛾子,而是恭敬行礼。
“尔等前来,所为何事啊。”赵构懒洋洋问道。
“皇帝陛下,之前贵国与我大金国已经议定讲和,可是贵国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