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二,柴家什么名声都可以有,唯独不能有好名声。
贪财好色、嚣张跋扈,才应该是柴家应有的品质,否则的话,你不好财、不好色,你想干啥?要这么好的名声干啥?
尽管之前的方式方法出了一丁点儿错误,可这并不表明他做错了,只是在错误的时间、遇到了错误的人罢了。
其三,柴家人在皇帝面前,要放低了身份,别端着什么故国皇室血脉的架子。
成王败寇,当你成为失败者的时候,如果想要活着,那就要认命。就如同当年的刘禅,若是想死就应该死在成都,都被抓到了洛阳,还逞什么威风?若没有乐不思蜀,刘禅也未必能活到寿终正寝。
正是本着这几个原则,柴叔夏对所有人跋扈、对皇家谄媚,这是他的生存之道,也是他的聪明之处。
“柴家与国同休,崇义公果然是忠义之人。”赵构笑呵呵说到。
对于柴叔夏,他没什么好感,不过却也没什么恶感,大宋皇室欠柴家的,可是跟他没关系啊……
“臣之忠义于陛下而非天下!”
“哦,好、好、好!”赵构赞许的点点头,这还是他到了大宋之后,第二个脸皮厚度能够与康履媲美的人。
但凡若是文臣,绝对说不出这样的话。
可是,对于皇帝来说,忠于自己的忠那才叫忠。而且,忠于皇帝和忠于朝廷,完全是两码事儿。
(岳飞??原来如此??)
“这些年,有赖陛下圣恩,臣也攒了一些家资,不过这东西与臣也无用,如今朝廷蜀地用兵、鄂州赈灾,臣自当为陛下分忧,因此特奉家财于陛下。”
“崇义公是个有心人啊。”赵构笑道。
想了想,他便是说到,“说来,朕有个生意,不知道崇义公有没有兴趣。”
“臣遵从陛下旨意!”柴叔夏毫不犹豫的说到。
赵构所说的生意,实际上便是那蕃商的生意,这生意本来是让康履支应,可现在看来,康履的事儿太多了一些,忙活不过来。现在在赈灾,等到赈灾之后,也要时常去盯着水军重建、海船建造的事儿,这生意上就少了个能拿主意的人。
柴家家大业大,柴叔夏此人脸皮极厚,有这样一个白手套,可以让事情更周全几分。
到时候这生意真的做大做强,康履主外、柴家主内,小钱钱尽皆入他的封桩库中,岂不美哉?
至于柴家会不会因此做大……只能说是想多了,柴家凭什么?凭几个商队还是凭着银子比他赵构更多?正常情况下,你什么时候见过白手套能反噬幕后黑手的?
而且有皇城司盯着,但凡柴家有了什么心思,直接就是一个抄家灭族套餐……
将生意的事情跟柴叔夏讲述了一番,柴叔夏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下来,对于大族,谁会在乎什么商人低贱之类的玩意儿?哪个士族大家背后没有庞大的商队?真以为读书就不用吃饭?想要红袖添香,那得用银子堆起来才行!
“陛下放心,之后臣便与康都知联系!”柴叔夏应道。
二人都没有谈及其中利益怎么分,不过柴家借此弄些油水理所应当,可是想要大肆捞钱……你要不要看看这钱到底是谁的?别到最后有钱没命花,很显然,柴叔夏一定会明白这个道理,哪怕他不明白,康履也一定会让他明白。
二人又聊了片刻,柴叔夏便是起身告退。
赵构想了想,想要让马儿跑,必定要让马儿吃草,“你献上家资为忠,不过朕也不会让忠臣苦寒。你带来的东西,留下三成,剩下的就拿回去吧。”
柴叔夏心领神会,“臣多谢陛下,回去之后,臣会将这些银钱尽皆投入到生意上,定不会让陛下失望。”
“好!这也快年节了,朕会赐下礼器,以此祭世宗皇帝。”
“臣,谢陛下隆恩!”柴叔夏闻言,再度伏地大礼参拜,能够以超规格祭祀祖庙,他柴叔夏也算是未能让祖宗失望……
待到柴叔夏离开,赵构便是回到宫殿之中,陪着淑姬用膳。
第二天,临安府衙斜对面,太常寺后街,一行内侍正缓缓前行。
为首的一个,不是别人,正是阿贵!
向前走两步,阿贵就畏畏缩缩的打量一下周围,他身旁,身穿内侍服饰的赵构不由得皱了皱眉,低声说到,“咱们本来就是光明正大来的,你手中也有朕给你的旨意,你这般畏畏缩缩的,是做贼来了?”
“奴才……奴才这不是怕么!”阿贵苦着脸开口。
昨儿个本来阿贵以为这事儿被糊弄了过去,可是没想到,昨儿个晚上,赵构便是再度吩咐了,明日一定要去看秀女。
阿贵想死的心都有了,你说你一个皇帝,非要去看秀女,就这么着急吗?你等几个月,到时候还不是想怎么看就怎么看。
可是,自己好死不死的将这差事儿从王权手中硬抢了过来,这真就一个欲哭无泪。
在赵构的逼迫下,他也只能应了。
随后,脑子一片浆糊的他,还舔着脸去跟老对头王权求教,这件差事儿该怎么办。
王权拿乔一番,看在阿贵五百两银票的颜面上,总算是告诉了他一个法子。
“你寻陛下讨个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