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两银子对于富裕的人来说不多,可对于这些地方兵卒来说却不少。
大宋待遇最好的便是禁军,普通兵卒一年下来,军饷、补贴、粮米、布料衣物等,拿到手的能有四五十两,地方兵马就要少一些,大概二三十两,为什么大宋每年几千万税赋依旧不够用?
仅是军饷方面开支就要两千万上下,一旦打仗开支更多。
所以说,之前赵构让枢密院裁军十万,每年就能节省几百万两银子。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十两银子几乎相当于半年收入,这些兵卒也是拼了命,以每天六十里上下的速度向着台州的方向疾行。
前不久因为皇帝巡幸的事情,王次翁为了防止发生意外,所以调遣了一部分赈灾粮米储存在婺州和处州,这时候正好派上用场,直接让当地官吏调集部分灾民,运送粮米辎重到处州、温州、台州交界……
明州!
因为发生了民变之事,所以赵构也不急着前往昌国,便是继续留在明州等待消息。
当然,他也不是什么都没干,对于自己这条小命,他还是很在意的。所以,直接让韩世忠与康履二人先行一步前往昌国。
那两万兵马,尽皆是韩世忠从各军之中抽调出来的精锐,调过来保护自己的小命,也是以防万一。
他让二人前往,而后将兵马直接调遣到象山一带,若是真的有乱民北上台州,这支兵马便直接杀过去,如果乱民过不来,那自然是最好。
“陛下,王次翁奏报!”
王元走进门,对赵构说到。
最近他也不大好过,虽说皇帝并没有降罪,可问题是,福建之地突然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儿,之前皇城司竟然没有收到任何消息,这显然是他办差不利,若是有可能,他恨不得将派往福建路的几个干办直接吊死。
不过,皇帝没降罪他却不能无动于衷。
先是主动请罪,而后派出心腹去统筹福建路的皇城司人手,一定要将这一次民变的事情查个清楚。否则,他这个皇城司提举也就快要干到头了。
“王权,你给朕念念!”
赵构斜倚在软塌上,总觉得怀中少了点儿什么东西!自己这个皇帝是不是当的太清心寡欲了,出了宫城不应该偶遇几个美人、邂逅几个才女才正常吗?早知如此,就不该将唐婉留在绍兴府才是。
心不在焉的听完了王次翁的奏疏,赵构冷哼一声,这是王次翁主动上书请罪,并且说了自己要带兵赶到雁荡山剿灭乱民等事情。
“陛下,可要给王大人下个旨意?”
“下什么旨意?若是他能够顺利平定了福建路的事儿,朕就给他个机会,若是办不好,他这个参知政事也就不要当了,朕直接给他个知县!”
接下来的日子,赵构整日混迹在明州城继续他的采买之旅,胡铨等人虽然心急,可是也毫无办法,杨存中以及姜明两个,终日站在城头上看着南方温州的方向几乎是望眼欲穿!
那些乱民可是功劳,怎么就这么不争气?都多久了?还没过来?
不过,福建路民变的事情,不仅王次翁那儿炸了锅,消息传到临安,临安城的文武大员以及后宫的嫔妃,同样尽皆都炸了锅。
皇帝可是就在明州,福建路怎么就出现了民变?而且,还波及到温州?万一这些灾民太有出息了,直接冲入明州再携裹了皇帝……好吧,大宋丢人可就丢大了,之前那俩皇帝被金人抓了去,再出现一次类似的事情,满朝文武直接抹脖子算了。
留守在临安的一应文武重臣当即商议一番,随后做出决定,其一立即让王申亲率一万禁军前往明州接驾,其二,广南西路南安军、江南西路建昌军,立即东进到福建路,务必要将一应民乱控制在福建路境内,其三,刘光世立即南下福建路坐镇。
后宫之中!
一应嫔妃尽皆汇聚在皇后的慈元殿之中,就连宫外的淑姬都让人奏请皇后入宫了。
她知晓东南发生民变,当即就慌了,可是她区区一个弱女子又有什么办法,最后还是李清照给她出了主意,先行入宫,至少宫中能够与皇后等人商议对策,而且也能够得到更多的消息。
“娘娘!”刘安急匆匆而来,“朝中大人已经商议好,派遣王申亲率禁军前往迎驾,并且让刘光世南下福建路,调遣邻近兵马镇压民变。”
皇后微微松了一口气,她很清楚,自己的丈夫便是自己和儿子最大的倚仗,一旦赵构出现了意外,她这个襁褓中的儿子必定会被大臣推举为皇帝,可那有用吗?她一个皇后、一个幼儿,能掣肘满朝文武?
想当年,太祖的皇位和天下是怎么来的?
一旦只剩下孤儿寡母,便只有被别人拿捏欺凌的份儿。
“皇后娘娘,臣妾请旨出宫,前往明州护卫陛下的安危!”这样说话的,自然只有岳孝娥一人!
其余嫔妃也尽皆叽叽喳喳的想要出宫伴驾,皇后猛地一拍桌子,“我等前去,岂不是给陛下添乱吗?而且再怎么如何,我们只是弱女子罢了,能帮得了陛下什么?”
随后,她看向岳孝娥,“本宫也知晓你通晓武艺,可是你独自前往本宫着实不放心,毕竟若是遇到乱民,你一旦出现什么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