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鹏举闷头吃喝,丝毫没有打算理会这无赖皇帝的意思,你看什么看?有种直接扭头走,我立马把人给你送走信不信?
虽然未曾见过,不过上次和这次两首词,的确让赵构有些好奇!
要知道,大宋虽然风气开放,女子地位也不低,可是女子能够做出这等诗词的,怕是也不多,毕竟,不是每个人都叫李清照。
这两首词虽然比不得那些诗词大家,不过却已经是登堂入室之作了。
有了好奇心,赵构也没了吃下去的欲望。康履归来,给他打了个眼色,又胡乱吃了两口便是起身,“咳咳,孤只是见不得这民间疾苦,见不得百姓被你们这等权贵欺压,所以孤要去问问,顺便给她做主!”
“陛下自去!”汤鹏举连筷著都没放下。
随后,康履便是引着赵构朝着偏厅而去。
进入屋室之中,赵构双眼一亮,却见这女子俏脸白皙略有些圆润,双目明亮透着几分灵气,头上飞仙鬓斜插着一支玉簪,身上穿一袭白绿相间嵌花底交领长裙,腰间随意扎着束腰,整个人看起来有一股娇柔温婉之美。
“民女朱氏,参见陛下!”
这声音如同清泉滴落,比之淑姬也不差多少。
“咳咳!”赵构轻咳几声,将视线收回来。
“平身!”康履直接开口,“陛下一向仁和亲善,不必多礼。”
赵构上前坐定,朱氏赶忙上前奉茶。
“你也坐吧,孤过来与你聊聊,你若是站着岂不是不便!”
朱氏谢恩之后坐定,不过依旧是垂首不言,实际上这也怪不得她,毕竟,头回如此近便的见到活着的皇帝!
而且,直到现在,她也依旧有点儿懵。
那个一向被她厌恶而又无力反抗的姻缘,竟然直接被家中推拒了?而且,自己还莫名其妙的被县尊带到了临安城,并且入住到知府大人的府上。
本来,她以为自己是被县尊作为礼物送给了知府,毕竟,这种事儿在士族中着实不算罕见,甚至有许多还传为趣谈!
可随后她察觉到,自己想错了!
入住知府宅地,那位知府根本未曾露面,只是遣了几个得用的侍女和老嬷嬷在房中伺候,然后她就像是被人遗忘了一般,若非是每日都有人送来精致的吃食、首饰、穿戴,她真以为自己是被监禁了。
而且,虽然是在知府府上,可这府中对她却极为敬重,除了未曾出门,其他的只要她提出来很快就能够得到满足。
她想要看一些书册,转天就有人送来了,她想要弹琴,当天就有人抬过来了!这几个月的日子,比在家中都过的奢遮,就算是贵族之女也不过如此了吧。
直到半个月前,那位知府大人总算是露面了,不过依旧是在自己所居的屋室之外,就像是她才是这里的主人一样。
听完了知府大人的话,她再度懵了,当初自己在家弹琴唱词,被皇帝听到了?而且皇帝还很有兴趣?所以她才被送到了临安?
知府大人告诉她,这几日会邀请陛下前来,让她与陛下见一面!当然,如果不同意,会直接将其送回去,绝不会为难她以及她的家人,她的姻缘也可以自行作主。
思索一番,她还是应许了下来。
其一,她对于皇帝有着极强的好奇心,毕竟,这几年关于皇帝的各种传闻实在是太多,而且,从传闻来看,皇帝是明君并非是个不讲理的。
其二,虽然知府大人说得明白,可无论如何,她能够到了这里,已经说明了一些问题。
皇家无小事,父母对她不好,但是却有养育之恩,这位知府大人以及县尊,并未苛待自己分毫,若是因为自己一人而牵扯所有人,并非明智之举。
而且,对于是否入宫,她并未想过,想一想……没有喜好却是也并不排斥,至少,总不会比之前那姻缘更差吧?
“咳咳咳,之前孤驻跸盐官,偶然之下听闻你唱词之声,好奇之下便是问询了几句。”
“听闻你家中给你说的亲事你并不欢喜?”
赵构主动打破沉默。
朱氏微微抬头,瞥了赵构一眼,颔首间再度将头埋了下去。
赵构很想提醒她,这样埋容易出事,不过想了想,初次见面,直言多少有点儿孟浪。
“所唱之词,是你自己所做?”
“正是!”
“可拜了先生?”
“未曾,不过自幼便喜好诗词,尤爱易安词!”
赵构有些无语,也就是这李易安是女子,否则她怕是比之柳永还要更甚三分!这女子楷模、榜样、偶像,果然不仅仅是说说,上到八十老妪、下到八岁女童,不知道他赵构的必定不少,不知道李易安的怕是不多。
“听得出来,那闺中幽怨简直与李易安一脉相承!”
“李易安便在临安,你可想要见一见?”
朱氏眼前一亮,“居士何在?”
“这两日应该在德寿宫。”
她想了想,犹豫了一下,却是开口问道,“陛下想要宣民女入宫伴驾?”
赵构一怔,尽管他脸皮厚,可还真的是第一次这样被人发问。
尴尬的咳了咳,再次看了看她娇美的面庞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