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卿,平身、平身!”赵桓上前,将秦桧扶起来,“如今朕还未重新登基,你这般称呼,可是有些僭越了啊,若是被他人听了去,岂不是要说朕的闲话?”
话虽如此,可赵桓的嘴角已经挑了起来。
‘皇帝陛下’,多美妙的称呼,如今自己又要当皇帝了,简直是可喜可贺。
他一边扶着秦桧,一边朝着周围的人扫了一眼,你们这帮没眼力的,整日王爷、王爷的喊的心烦,王你大爷,老子马上就是皇帝了懂不懂?
看看人家秦桧,都是当臣子的,怎么差距就这么大呢?
“陛下此言差矣!陛下乃是嫡长子之身,传承皇位乃是顺天应人之举,若非是陛下,难道还有其他人可以居皇位吗?便是临安的那个伪皇,如何与陛下相比?臣自然明白这是僭越,可是,臣却不愿意说违心之言,请陛下治罪!”
“哈哈哈……”赵桓高兴的胡子都要翘起来,看看人家这话说的,秦相乃是忠直之臣啊!
“你禀实直言,何罪之有?难道,朕便是因言获罪的昏君么?走走走,今日你到了,朕尤为欢喜,已经命人在宫中设宴,特地款待你!”
“臣,谢陛下隆恩。”
“好好好!”
赵桓高兴的与秦桧把臂进入宫中,一直来到殿中方才止住。
瑶池殿中,虽然这里多年未曾大肆修缮,可是终归比什么宗阳宫强多了,尽管比不上开封的皇宫,但是论规模也不必临安城差多少,所以,赵桓还是很满足的,好歹也不用自己掏钱不是?
赵桓与众人宴饮一番,随后,便是遣散了众人,只将秦桧留了下来。
“秦卿此来,一路可顺利。”
秦桧轻叹一声,“不瞒陛下,此次臣舍弃家小和一切,心中却是有些不舍,然而,忠臣自当以陛下为先,所以,尽管路途坎坷,臣却也一路前来,只要能够辅佐在陛下左右,臣便是舍弃一切又能如何。”
感动的拍了拍秦桧的肩膀,“秦卿放心,你不远万里前来辅佐朕,朕自然也不会亏待了你。”
“府邸、妻妾,朕尽皆会为你安排妥当,绝不会让你在这里过苦日子。”
随后,他长叹一声,“哎,想来你也是明白的,朕这个皇帝,只是一个空头衔罢了,莫说权利,便是可用之人,除了秦卿之外都寥寥,女真人虽然支持朕,但是却不可信,如今,朕能够倚仗、信任的,也唯有秦卿一人了。”
“陛下放心,臣既然来此,必定为陛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陛下的状况,臣自然是明白的,不过,只要陛下有了名正言顺登基称帝的机会,那就足够了,至少情况不会比之前更差。”
“如今陛下正当壮年,一切都来得及,臣这一路之上,也已经思量过。”
“其一,陛下想要坐稳了这江山,至少目前还需要依托金人才行!面对陛下,臣便直言,便是金人过分一些,臣与陛下也应当先行忍耐才是。想当年,勾践卧薪尝胆,最终击败夫差,现在就是需要陛下卧薪尝胆的时候。”
“其二,花重金拉拢金人重臣以及朝中的这些金人。”
“金人内部也未必是一条心,而且,恕臣妄言,给完颜亶当臣子与给陛下当臣子,有什么不同么?以高官厚禄诱之,他们也未必不动心,哪怕是那些重臣不动心,一些不得志或者被打压的,也会动心。”
“只要金人的朝堂上,逐渐有了为陛下说话的人,那我们便可以暗中发展积蓄属于自己的力量。”
“其三,挑唆临安与金人之间的关系!只有临安与金人不睦,陛下才能够渔翁得利!而且,他们彼此消耗,陛下才能够壮大自身!”
停下吃了一口茶,秦桧再度说到,“虽然之前在赶路,但是臣也为陛下做了一件事。”
“哦?”
“臣致书金主,让他们将先帝的灵柩运过来了,想来要不了多久就能够抵达。”
赵桓皱了皱眉头,他要那玩意儿做什么?
“陛下,南朝赵构自立伪帝,可终究有诸多不明之人,认为他们是正统啊,毕竟,这些年,赵构没少诋毁陛下的名声。可是,咱们宋人讲究仁孝治国,如今先帝的灵柩在陛下的手中,陛下以嫡长子之身将先帝追封、安葬,不正是行孝道么?”
“他赵构哪怕再说是正统,可是如今居天下却是不想办法让先帝落叶归根,算哪门子的正统?他就等着被全天下的人戳脊梁骨吧。”
赵桓双眼一亮,赞同的点了点头,自己是嫡长子,而且还给先帝操办丧葬大事,哪怕是在农家,也是自己继承家业,他赵构一个庶子,什么都没做,有什么资格继承大宋的天下。
“臣已经到了,虽说北地金人与大宋开战,但是与陛下也毫无干系,因此,臣会尽快张罗陛下登基大典事宜,而后,便是让先帝灵柩葬于皇陵,这两件大事,是目前急需要做的。”
赵桓感动的拍了拍秦桧的肩膀,“朕有秦卿,就如同当年刘玄德得孔明。”
“孔明未出茅庐便是给刘玄德定三分天下之计,而秦卿初至,便是为朕谋定天下,至此以后,卿不负朕、朕不负卿!”
岳飞与完颜宗弼在观塘一线摆开阵势,然而,双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