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里水汽氤氲,男人仰头,任由温热的水流蜿蜒过咬痕遍布的喉结,缓缓滑入满是红痕的锁骨。
封池抬手拨乱润湿的黑发,漆黑的眼安静凝视镜子里的自己。
肌理紧实漂亮,雪色落满红梅,冷欲撩人。
想起少年气极了,呜咽着扑过来咬人的场景,薄凉的唇角勾起餍足的笑意。
看来,这副无趣的皮囊,还有点作用。
抬手随意擦过镜面,镜中的人影扭曲一瞬,逐渐模糊。
封池裹好浴袍,汲着软拖从浴室里走出,站在床边安静地注视闻玖沉静的睡颜。
少年一身清爽,精致的脸颊还有未散的红晕,戴着婚戒的指节紧紧抓着小封池玩偶,窝在柔软的被子里。
不知梦见什么,微肿的红唇吧唧,略含糊地嘟囔着听不清的话。
我刚才在想什么?封池轻笑一声,俯身亲吻闻玖光洁的额头,心道:你喜欢我,才不止美色。
旖旎后的温存,更显得尤为珍贵。
没有触碰还好,亲吻后的封池就像患了肌肤饥渴症一般,手掌撑在床被上,情难自禁地整个身躯覆过去。
薄唇贪恋地在眉梢、鼻尖、薄唇处辗转流连。
每一次触碰都撩人心炫,可少年依旧安静地沉睡着,对此毫无知觉。
封池视线掠过闻玖恬静的睡颜,眉目清冷不再,像是有一整个冬天的雪,都融化在了这双眼里。
脸上的痒意越来越明显,闻玖精致的眉颦起,不满地蹭了蹭枕头,抱着小封池背过身去睡。
封池喉结艰难滚动,对自己方才的痴汉行为也有些不好意思,轻声掖好被角便拿着手机出去。
“大老板,人已经抓到了。”接通电话,蔡轻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背后的人是封秦。”
封池背对墙而立,身姿慵懒挺拔,白色灯光在墙面晕出冷淡的光影。
“他想拿阿玖要挟,和我谈条件。”
“是的。”蔡轻斟酌道,“晚宴后,您断了他们的财路,把那帮人给逼急了。”
封池凉薄勾唇,笑意散漫:“那便断个干净。”
·
封秦接收到手下人的消息,压抑暴躁地搀着扶梯下楼,一下楼就看见儿子趴在沙发上玩手机。
“你在那干嘛?作业写完了吗?”
封秦看着茶几上的空白作业本,忍不住骂,“整天就知道玩手机!我怎么生了你这个废物!”
年仅十岁的小少年撇撇嘴,他刚巡逻完持久cp超话,随手保存了几张老婆的美颜。
“总有人要当废物,为什么不能是我封乾?”
封秦:“……你!”
封乾赶在父亲无能狂怒前,抱起茶几上的作业蛄蛹着从另一边离开,临走前还朝他摆了个鬼脸。
封秦气得牙痒痒。
此时,院外传来重机车的轰鸣声,紧接着,门口逆光处出现一道修长瘦削的身影。
待来人走近了,才发现是自己那几年都未曾谋面的养子。
封秦没好气道:“舍得回来了?”
封愿一身黑衣,银发在左肩扎了个松散的马尾,散漫矜冷的,进门时连半点眼神都没有分给他。
“来拿点东西。”
封秦侧身让封愿上楼,不经意瞥见他后腰处的银枪,低着眉眼神晦暗。
等人离开时,终于出声道,“封愿。”
封愿脚步微顿。
“我养你这么多年,本来没指望你什么,可我如今深陷危机,需要你出手帮我绑一个人。”封秦厚着脸皮说,“只要你出手,一定能成!”
“请我出手?”封愿侧身,从上至下冷冷地睨着他,“你请得起吗?”
封秦一噎。
他说的还不够清楚吗?
封秦要是能请得起这么厉害的人,又怎会去雇苟霸那个草包?
封愿在什么组织他不清楚,代号也查不到,但他曾向封老爷子打听过,老爷子当时只警告了他一句。
“阿愿那孩子不是你能招惹的,奉劝你们少打他的主意,否则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老爷子的意思是出了什么事都不管了,态度还明显向着封愿。
封秦不敢不信。
显然,以封愿的实力,要绑一个人,轻而易举。
封秦本以为自己沾了个养父的身份,好歹能让封愿给几分面子帮个忙,谁知这疯子半点情面都不顾。
“多、多少钱?”
封愿眉梢微挑:“要看绑的是什么人。”
看来有戏!封秦眼神一亮,当即关门把人请到沙发上坐着,环顾四周没发现旁人,便示意他附耳来听。
封愿颦眉,忍着恶心凑过去,听男人小声说:“闻玖。”
封愿抬眸,目光似有若无地落在二楼拐角处,红唇勾起一抹冰冷戏谑的弧度。
扬声道:“闻玖?”
封秦慌乱制止,急道:“你别说出来啊!小心隔墙有耳!”
“抱歉。”封愿抬手,彬彬有礼得让人挑不出错处,“我只是有点惊讶。”
“没想到你竟然敢动封池的人。”
“我……”封秦压低嗓音道,“我能有什么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