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清念穿了袜子,换了新的棉拖下楼时,刚好听到谢璟深淡漠的声音:“你们查的人和张耀同有关?”
沈星辰“嗯”地应了一声,想起那些破事,还怒气难平,咬牙切齿道:“合谋害了一个姑娘,伤天害理,丧心病狂!”
谢璟深朝着缩在角落里的冯姐和周招楠扫了一眼。
唐清念走过来坐在沙发上。
谢璟深问她:“和你要超度的鬼魂有关?”
唐清念点头:“嗯。”
沈星辰佩服谢璟深的脑瓜子,实在灵光:“二哥哥,不愧是你,这就猜到了!”
谢璟深没搭理他。
那表情摆明是在说:很难猜吗?
从小就被几个兄弟智商碾压,沈星辰对谢璟深的态度毫不在意,叹了口气:“人和证据都查清楚了,只是这混蛋不在国内,不大好弄。”
谢璟深漫不经心道:“基本信息发我。”
“得咧。”沈星辰立刻笑得灿若春水,忙不迭地拍马屁:“有二哥哥帮忙,保准事半功倍。”
不多时。
季阳按响大铁门外的门铃,送了一整套餐具来。
唐清念刚要动作就被谢璟深制止,转而让沈星辰去拿。
沈星辰没所谓地跑了趟腿。
没心没肺。
到现在都没察觉谢璟深对唐清念的不同。
天色不早。
谢璟深进厨房准备晚饭。
唐清念作为这屋子的主人,哪儿好意思让客人独自做饭烧菜?怎么说都应该去打下手帮忙才是。
看她进厨房,谢璟深拧眉:“你怎么进来了?”
唐清念理所当然道:“我和你一起吧, 你是客人,怎好让你一个人做饭?”
经过这一会儿时间的观察,谢璟深算是看出来了,唐清念应当真的没有太大痛经的烦恼。并且她那句“一起”,很难让他开口拒绝。
他沉默了片刻,最终还是没能抵抗住“一起”的诱惑,垂首做着自己的事,看也没看她一眼,口吻不冷不热:“你把蒜扒了。”
“好。”唐清念点头,拿过一头蒜扒着,余光忍不住看向正在备菜的谢璟深。
他穿得很正式。
黑色衬衫,西裤,皮鞋,领带,腕表,皮带……
精致得一丝不苟。
一身精英装扮,却在做饭。
极致的反差感,过于惹眼
唐清念自己会做饭,只是味道不太好而已。谢璟深备菜的流程和她做饭时差不多,都是先把需要的全部材料准备好,然后再开始烹饪。他骨节分明,动作不徐不缓,优雅至极。知道的这个男人是在做饭,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雕刻什么价值不菲的艺术品。
厨房上方的光源是冷白色。
他气质本就超然物外,清冷得好似不食人间烟火。冷白的灯光从上而下打落在他身上,显得他整个人更加超凡脱俗,近仙似妖。
半开放的厨房,隐约能听到外面说话的声音。
唐清念这分钟却进入了一种忘我的状态。
眼里只能看到他。
脑海中不受控制地浮现出那晚零星的记忆。
她搂着他睡了一宿。
第二天还踢了他一脚。
双颊不受控制地隐隐发红发烫。
唐清念低下头不去看他,专注扒蒜,试图转移注意力。
谢璟深能感觉到她刚才在看他,也能感觉到她移开了视线。心尖小小的不爽了一下,清冷的声音在不大的厨房里逸散开来:“你过来。”
唐清念不解地“啊?”了一声。
“帮我弄下袖子。”
他的嗓音依旧很淡,听不出太大情绪波动。左手上拿着一条鱼,右手拿着小刀,正在处理鱼贩没有清理干净的鱼鳞。开始备菜之前,他简单挽起的了袖子,不知何时松开了。
唐清念清楚地记得,刚才她看他时,袖子还好好的挽着。
怎么突然就掉了?
是不是处理鱼的动作太大了?
如是想着。
唐清念几步朝他走过去。
谢璟深此时正站在洗菜池前,她靠过来,他微微侧过身,方便她动作。
鼻息间的檀香味和那股独特的气韵加重,唐清念脑子里晕晕的,那种喝醉酒的微醺感遍布全身。她用力眨了眨眼,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抬起手覆上他的袖口,一点一点帮他把袖子卷上去。他的体温和他这个人一般,都有些冷冷的。
唐清念温热的指尖,偶尔与他的肌肤摩擦触碰。
空气中似是有簌簌的电流在疯狂乱窜。
他特有的气息从头顶落下:“家里有围裙吗?”
呼吸相闻的距离。
唐清念甚至能感觉到他说话时,从胸腔里发出的低沉的共鸣。
大约是靠得太紧,她心跳胡乱地加快了节奏,就像是有一头小鹿在那里四处乱窜,整个人都有些懵了。
许久没有得到回复。
男人的嗓音更加低哑了些:“在想什么?这么出神?”
唐清念的思绪被拉回了些,忙道:“没,没什么。您刚才说什么?”
话落。
男人猛地俯下身来,愈发拉近了彼此的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