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鸥外的话每个字都可以能是假的,如果其中有一句是真实的,不掺假的那一定是那句,他爱着横滨这座城市。
在维持横滨和平安定的认知上,是少有的我们能和森鸥外达成一致的事情。
“森先生已经做好了被兰堂问责后而自杀的准备,他打算揽下一切的罪责用死亡平息兰堂的怒火。”太宰把今天森鸥外之所以约见他的原因说了出来。
“森鸥外怕兰堂不肯善罢甘休,同时也怕之后的危机四伏港黑无法应对,所以打算让我成为新的首领。”
这是森鸥外得出的最优解,正因为是最优解,所以森鸥外可以拉下脸面主动去找太宰治寻求帮助。甚至做好了被太宰治言语嘲讽甚至动手的心理准备。
太宰几乎立刻就想明白了森鸥外此举的打算。
兰堂大概率会看在辉夜的面子上,不予继续追究之前的事情。而只有太宰这样心思缜密的人,才能稳住风雨飘摇的港口Mafia,不让其不被各种势力吞没。
成为港黑的首领,让织田作之助重获自由确实是一个很诱人的条件,只可惜太宰已经有了其他的,同样能达到目的的计划。
森鸥外的算计注定要落空。
“只可惜我对成为首领没有任何想去,我可不想成为一个,每天都和无数文件打交道的首领,看森鸥外后退的发际线就知道这个首领到底多费脑子了。”说不定再过几年森鸥外就秃了呢,太宰可不想变成那个样子。
我听到太宰的吐槽,下意识看了看太宰浓密的黑发,试着想象了一下太宰因发际线后移而梳大背头的样子。
让我想想大背头是什么样子。
头发往后梳露出光秃秃的脑门,然后头发上面还缠着绷带,嗯……画面似乎有点辣眼睛,是太宰俊美的脸都拯救不了的糟糕形象。
说起来我初次见到太宰就对他缠着的眼睛产生过疑惑,当时我们只是萍水相逢不适合问这样涉及隐私的问题,所以一直没有谈论过这个话题。
没想到时隔几年,再次见面太宰他依旧是这个遮住一只眼的造型。
太宰的眼睛真的好吗?
我突然说起这个事情,会不会勾起他的伤心事。放着不管我又不能安心,说不定还有挽救的可能性呢,不试试怎么知道。
我一时间犹豫不决。
“怎么了,突然走神了。”太宰凑了过来。
太宰的脸离得有些近了,我想把他的脸推开一点,然而手放在他的脸上时很自然的就换了一个姿势,变成了遮住了他的眼睛。
太宰不明所以的眨了眨眼,我感觉到了睫毛在掌心划过的触觉。同时也确认了他遮住的那只眼睛也在颤动。
看样子眼球是完整的,如果只是看不见的话,问题应该不难解决。横滨不行我们就去其他大城市,如果这个国家不行我们就去国外,太宰还如此年轻总不能一直这样耽搁下去。
实在没有办法我就带他到时政去打工,作为审神者的话是可以享受时政的医疗技术的。
领先了好几百年的时政医疗技术应该不会停滞不前吧,想来治疗失明应该不是大问题才是。
我正想着如何薅时政的羊毛,太宰久久等不到我的回答伸手握住了我的手。暖意从手上传来,我顺着太宰的力度移开了遮住他眼睛的手。
“太宰,你的眼睛……。”我本想说他的眼睛还能不能看到,结果说了一半自己却想不到一个委婉又合适的词。
总不能直接问他眼睛什么时候瞎掉的,太残忍了。
“原来辉夜是在担心我,我还以为辉夜想起跟森先生的过往而失神了。”太宰半真半假的说道。
太宰拉着我的手放在了他被纱布遮住的眼睛上。“我的眼睛非常健康,遮住它只是我的习惯罢了,辉夜不要多想。”
“虽然我很想相信太宰的话,但是从我认识太宰的那天起,你就是这个打扮,我有理由怀疑你在骗我。”谁家好人天天遮住一只眼睛,精神状态真的良好么。
“啊~辉夜没有以前好骗了呢。”太宰用我能听到的声音喃喃自语。
“不过,不随便相信男人的话是好事情。辉夜一定要继续保持这种怀疑的态度。绝对不要被男人的花言巧语打动,男人就没有一个好东西。”
太宰说完也不给我反驳的机会,而是非常自然的把话题重新带回到他的身上。“辉夜想不想拆开我的纱布看看?”
真是一个完全不能让我拒绝的提议,我对太宰的纱布好奇许久了,自然不会拒绝。于是很正常的注意力全部转移到太宰治身上。
森鸥外也好,港黑也罢都不需要辉夜过多的去花费心思,她只要每天过得开开心心就可好了,剩下的事情有他们这些人来解决,辉夜不必去肩负不属于她的责任。
她活着已经是生命对他的馈赠了,他一定会好好守护好这份幸运的。他不允许任何人打破这份得来不易的幸福。
作为一个没有经过任何专业学习和考试的业余护士,我所有的包扎技能都是从港黑医疗室实践来的,拆绷带是最简单的一项工作,没有什么难度,只要顺着纱布解开就能顺利完成。
纱布一圈一圈解开,太宰完整的样子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