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晏川怔怔看着乔楚楚的背影,一时接不上话。
他再三确认她的身形。
确认了她的红棕色头发。
他立刻转头看向身后。
叶徽宁就站在他后面,宠溺地对他一笑,轻轻关上隔间的门。
季晏川整个人都是懵的。
乔楚楚就在他家里!
她穿着得体的套裙,踩着高跟鞋的脚规矩地并在一起。
她显然是精心打扮过来见他的。
光是背影就已经很好看了。
季晏川有些高兴,却又觉得奇怪。
乔楚楚把话说得那么绝了,对他也是招招下死手,可他为什么对她会越看越顺眼呢?
正想着,乔楚楚做了个转身的动作。
季晏川脸色大变,惊慌环顾四周,顺手抓住一个用来装饰的面具戴上!
楚楚一转身,见到季晏川戴着造型奇特的面具,疑惑蹙眉:“您怎么戴面具啊?”
季晏川捂着面具,不敢抬头看她:“我、我社恐,不敢跟人面对面说话。”
乔楚楚恍悟,倒也不勉强:“能冒昧问一下您这幅画打算多少钱出吗?”
季晏川看了眼母亲给准备好的价格表。
这幅画是二十年前,乔俏去世时,名气最鼎沸的时候购入的。
花了一百万。
那个年代的一百万,再加上年头,卖个五百万不成问题。
季晏川斟酌一番,看向乔楚楚,试探着问:“你知道这里是谁家吗?”
乔楚楚抱歉地摇摇头:“我只知道这是个姓叶的女士家,是她托认识我的人打电话,说她有我母亲第一幅卖的作品,问我要不要买回去。”
季晏川点头。
那就是不知道这里是他家,也不知道他是季晏川。
恰好他嗓子哑了,跟自己的声音差距太大,她也就没听出来。
季晏川视线下移,落在乔楚楚的手上。
他开始走神。
因为就在昨天,乔楚楚还拧着他的胳膊,把他压在车上,鄙夷地对他笑。
但现在,她乖巧地站在他面前,像个甜腻的杏仁蛋糕。
鬼使神差地,他开口道:“这幅画我可以一百万卖给你,因为我是一百万买的,但我有一个要求,那就是你要跟我融洽的相处一天,我不会提出无礼的要求,不会让你觉得我没有礼貌,我就是想要跟你安静待在一起,从现在开始到晚餐后,这幅画你就可以带走。”
乔楚楚:“……”
哈?
这人怕不是在耍她吧?
买个画她还要被困在这里?
她又不是闲的冒烟。
她果断拒绝:“不行,你可以随便提价,我可以斟酌着买,但我绝对不会做陪你这种事情。”
季晏川一愣:“可这是你母亲生前的第一幅作品,你难道不想要拿到吗?这对你来说应该意义重大吧?”
“作品是死的,人是活的,意义是很重大,但也没有那么重大。”
乔楚楚眉心皱起,对他这么说很不喜欢,皱眉道:“如果我母亲在世,绝对不会希望我因为她画出的一幅画被绑架或者受委屈。”
她抬腿就走:“这样吧,我先走了,您可以再想想,想好了我再来买。”
季晏川慌张抓住她胳膊:“等等!”
乔楚楚看向他。
季晏川像是被烫了一下,赶紧收回手,犹犹豫豫地与她道:“不好意思,我说的话太无礼了,其实我就是没有朋友,想找人说说话。”
他脸臊得通红,生怕被乔楚楚发现一点端倪,垂着眼撒谎:“我难得看见跟我一样喜欢乔俏画家的人,就希望能聊一聊天,我真的没有恶意。”
“要不两个小时吧。”他试探着改口:“你给我两个小时总可以吧?我绝对不会提出什么无理的要求,就是跟您聊聊画而已。”
乔楚楚犹豫了下,觉得还行:“好吧。”
季晏川喜上眉梢,示意她坐下:“请!”
两个小时也好。
只要他跟她说的投缘,让她对他有好感,他就能想办法让乔楚楚原谅他!
毕竟他从小到大就没缺过追求者,又帅又有钱,稍微施展一点魅力,乔楚楚就能喜欢他了!
另一边的沈酌言站在走廊等人。
叶徽宁走到他面前,挑剔地将他上下打量:“你是沈家那个沈酌言对吗?”
沈酌言脸一沉,冷冷看向她。
叶徽宁嘴角噙着讥讽的笑:“没想到你这样的人竟然还能找到工作,你雇主不介意你是个杀人犯吗?还是说你刻意隐瞒了事实,不让你的雇主知道?”
沈酌言别开目光,只当做没听见。
叶徽宁也笃定他不会回答,继续嘲讽他:“要是我儿子跟乔楚楚交往,你这个保镖我第一个不同意,你必须得收拾东西离开。”
沈酌言眉心一皱,终于正眼看向她:“你什么意思?”
叶徽宁双手抱怀,高高在上地道:“没什么意思,我就是想说,你这种会威胁到别人安全的人,没资格保护雇主的安全。”
沈酌言目光逐渐变得阴狠:“我要是犯了错,自然有我的小姐训斥我,还轮不到你来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