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楚楚环顾四周,拿了个灰色的羊毛衫踮脚给他披上,安抚道:“你别这么想,等你健康之后,你就能跟他一样了。”
时聿看了看她踮起的脚,嘴角微弯,顺从地俯下身,穿上衣服:“嗯,借乔小姐吉言。”
沈酌言:“……”
时聿又说:“乔小姐难得来我这儿,我有些心里话想跟乔小姐说,要不让你的保镖先出去吧。”
沈酌言:“不行。”
乔楚楚一怔,疑惑看向沈酌言:“为什么不行?”
沈酌言沉着脸:“裴渊先生特别跟我说过要对小姐你寸步不离,要是我不在的时候出了什么事,我也没有办法跟裴渊先生交代。”
时聿接了话茬:“好,那就不勉强了。”
他笑吟吟看向乔楚楚:“我现在正好有点力气,不如我给乔小姐弹奏一曲吧?”
乔楚楚一愣,果断拒绝:“你现在这么虚弱,弹曲子多累啊,还是算了吧。”
【而且为我弹曲子这种事情,感觉怪怪的。】
时聿虽然虚弱,态度却是强硬:“不累,你是客人,我身为主人,为你表演一曲也是应该的。”
他撑着拐杖走到自己的乐器柜前:“我给你弹古琴吧。”
乐器柜的门自动打开。
他艰难伸手去拿古琴。
乔楚楚可不敢让他动,上前将古琴抱下来,放在琴桌上。
时聿感激地看她一眼:“谢谢乔小姐。”
他的目光绵长得能拉丝,指尖不经意地轻触了下她撤回的手。
乔楚楚干笑着搓了搓手:“不客气。”
她心里犯嘀咕:【时聿该不会是想要用弹琴博得我的好感吧?】
【应该不至于,我可不能自作多情。】
时聿顺着落座,修长的手指轻搭琴弦。
她不禁被这双手给吸引了目光。
时聿可能是因为常年生病的缘故,手竟是要比裴澈的还要白嫩。
裴澈的手是她身边的人中最好看的。
时聿的指关节要比裴澈纤细,每一处关节都晕着淡粉,像浑然天成的胭脂。
连他手背上淡青的血管都是点缀。
她有些挪不开目光。
【真好看的手啊,仿佛天生就是用来抚琴的。】
沈酌言不禁垂眸看了眼自己的手指。
他手倒也修长,但骨节偏大,明显比时聿的粗糙很多,而且掌心还有厚厚的茧。
他有些不高兴地将手背到身后,像是一尊幽怨的雕像。
时聿偷偷看乔楚楚一眼,笑意加深,拨动琴弦,悠扬的琴音荡入耳中。
乔楚楚所有的抵触在这瞬间化为乌有,认真倾听。
时聿优雅抚琴,像个不属于这个时代的人,举手投足间都是浓郁的书卷气。
他指尖轻柔地在琴弦上跳跃,游刃有余地与乔楚楚对上目光,微微一笑。
云穗和时爷爷在外面贴着门听,听到琴声后激动得互相对望!
天呐!
这是时聿在弹琴!
时聿甚至有力气弹琴了!
云穗激动得要哭起来,狠狠拍了拍时爷爷的肩膀:“我就说咱们孙子需要正缘吧,你还不信,这不是正缘来了,刚昏迷转醒就能给人弹琴了!”
时爷爷激动得眼眶红红:“不愧是我孙子,知道弹琴让小姑娘心生好感,有我当年的风范!毕竟这年头钢琴什么的都烂大街了,撩妹还得是咱们华夏乐器!~”
云穗嗔他一眼:“这是重点吗?重点是我们孙子好转了,想吃饭了,甚至有力气坐起来弹琴了!”
时爷爷激动点头,请示云穗:“那我还进去跟这个小丫头打招呼吗?”
“先别打了,咱们不能当电灯泡,这个时候正是两个孩子沟通的时候!待会儿吃饭也让他们俩一起吃!”
云穗擦了擦眼泪,双手合十感谢上苍:“乔小姐来我们家,让她进到时聿的卧室都是命中注定的!”
按照礼貌来说,她不能让她进入到时聿的卧室。
但她真很怕时聿断气,所以对他寸步不离。
礼貌不礼貌的在生命上都是小事。
她就让乔楚楚进来了。
原来这每一步都是老天爷注定好的!
云穗擦了擦眼泪,推着老头子就走:“走,咱们别耽误年轻人谈恋爱,去准备别的。”
恰好,一曲完毕,时聿手放在琴弦上,停下了演奏。
乔楚楚鼓掌,真诚夸奖:“太好听了!”
时聿垂眸一笑,挺不好意思地看沈酌言一眼:“这位保镖会弹吗?要不要弹一曲?”
沈酌言的脸色从见到时聿后就没好看过,阴着脸道:“我不会弹琴。”
时聿歪头,眨了眨眼:“钢琴也不会吗?我这里也有钢琴。”
沈酌言:“……钢琴也不会。”
他从小就对乐器不感兴趣,所以是学各种格斗术长大的。
时聿恍悟,眼底似乎是攀上一丝窃喜:“有些人就是运动神经发达,在乐器这方面弱一些,就像是我,我虽然在乐器上面好一点,但身体虚弱,不像你这样健康,要是可以,我也宁愿不会弹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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