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些日子,他们每次来吃饭,都是这些“乞丐”招待的,客人们一时间都有些嫌弃起来。
然大牛等人却毫不避讳,勇敢说出了自己的身世,并指着陈老太控诉:
“原来当初就是你们把掌柜的一家卖进怡春楼的,你竟然还有脸来闹,真是太过份了!”
“就是,你知不知道当初要是我们再晚一些将人找到,掌柜的娘和妹妹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你们怎么可以这么恶毒!”菜花红着眼睛说。
她也是女孩子,自然知道女人被卖进青楼是多么让人恐惧的事。
被他们这么一吼,客人的思绪被重新拉了回来,注意力再次落在地上的陈老太和陈念雪姐妹身上。
陈老太没想到陈念雪会跟自己一样,坐在地上撒泼。
在陈念雪用比她大的声音哭喊出来的那一刻,她就停下来,一直怔怔的看着陈念雪喊完,又等大牛等人指着自己控诉,她才回过神来。
“你们放屁,陈念雪,你少在这给老娘胡说八道,就是你黑了心肝的,把自己大伯一家卖去怡春楼,还用卖他们的银子来开铺子,你怎么这么恶毒啊!”
陈老太继续拍着地下哭丧:“我的命怎么这么苦,辛辛苦苦养大的儿子,娶了你娘那个丧门星,克死了我儿不说,还生了你这么个恶毒的种,早知道你是这样的,当初你生下来就该让你爹把你掐死,省得现在当了搅家精,搅得家宅不宁。”
“儿啊,你睁眼看看吧,这就是你的好女儿啊,她不敬长辈,打奶奶打爷爷,卖大伯卖弟弟妹妹,我们陈家怎么就出了这种恶毒的女儿啊,以后我怎么下去面对列祖列宗啊呜呜呜……”
她越说越委屈,最后竟是真的哭了出来。
陈又琴自从看见陈念雪的那一刻,脸色就不好了,忍了好久,才忍住了要发作的脾气。
她蹲到陈老太身边,陪着陈老太一起“演戏”。
“娘,你别哭了,我想念雪她们不是成心的,我们好好说,让她们把银子拿出来,去把阿文一家赎出来就好了。”
她试图扶起陈老太,却因为自己哭得太伤心,差点也跌坐在地上。
陈又琴泪眼婆娑的看着陈念雪姐妹,伤心道:“念雪,念雨,你们就行行好,去把你大伯一家赎出来吧,再怎么说那也是你们大伯大娘啊,咱们一家人,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怎么能闹到这地步呢。”
被陈念雨抱着的陈念雪眯眼,认出了眼前这人。
竟是前日她在路上差点撞了对面驶来的牛车,拉着她要赔偿的那个。
而此时再看她跟陈老太相似的长相,陈念雪就猛然想起来了。
这是陈老太的大女儿,她们那个名义上的姑姑。
难怪她会觉得眼熟,果然是原主记忆中的人。
只是陈又琴嫁出去多年,原主对她的记忆有些模糊了,所以她才怎么想都想不起来。
看着跟前日那个泼妇判若两人的陈又琴,陈念雪心中冷笑,知她是装的。
“姑姑,不是我们不想,只是人家怡春楼要一百两银子,不然就要拿我们娘几个去换啊,难道姑姑狠心让我们去换吗?”
演戏是吧,她也会啊。
陈念雪伤心的看着她。
陈又琴如何敢说那就拿她们去换,若真那样说了,岂不是对陈念雪说的那些话不打自招,她和陈老太就会成为众矢之的。
“姑姑自然舍不得让你们我换,只是也不能眼睁睁的就看着你大伯他们在怡春楼受罪吧。”陈又琴道。
“姑姑放心,大伯她一个男人,在怡春楼最多做点杂活,大伯母一把年纪了,人家也不会让她去接客的,他们受不了什么罪。”
“可当初若是我娘和妹妹,说不定就……”
陈念雪说不下去了,眼泪吧嗒吧嗒掉,再次哭喊出来:
“所以奶,姑,求求你们了,就别再逼我们了好不好,要不是大伯他们卖我们在先,我也不会拿他去换我娘跟妹妹们啊。”
“他一个大男人在怡春楼最多被叫做点杂活,只要奶和姑姑想办法找到当初他卖我们的银子,不就能赎他们出来了吗。”
陈念雨也跟着哭道:“就是啊姑姑,奶奶,你们再怎么逼我们也没用啊,这铺子是当初大姐进山,去了半条命才打回来一头野猪,卖了银子开的,就这大姐还借了不少银子呢,现在都还没还清。”
她抽了抽鼻子,继续说:“当初被你们赶出来,我们没田没地,连住处都是别人施舍的,若是不想办法赚银子补贴家用,我们娘几个就要饿死了啊。”
听到她这番话,客人们登时心疼极了,再看陈老太和陈又琴,如何还有好脸色。
“我说你们两娘母也别太过分了,既然当初都把人家赶出来了,现在又来人家店里闹是怎么回事。”
“就是,口口声声说她们卖了你儿子一家,要不是你儿子自己黑心,人家会卖吗,再说了,那哪里是卖,明明就是一报还一报。”
“你儿子卖自己弟媳侄女,别说被拉去交换,就是真的把他们卖了也是活该。”
“竟然还好意思说人家恶毒,我看你们才是真的恶毒,就没见过谁家奶奶把死去儿子的妻女赶出家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