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名满脸横肉的乌纱房杂役将这名男子往地上一丢,看着他摔得灰头土脸的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你这穷酸秀才,怕不是得了失心疯。” “找娘子竟然还找到这儿来了,我们这里的姑娘可都是给钱就能快活的,难道你的娘子也是一个千人骑万人跨的货色?” “你们胡说!” 廖淮听到自己心爱的妻子被人侮辱,顿时眼珠子就红了。 挥舞着拳头就冲上去和两人拼命。 但他一个身上没有几两肉的书生又怎么可能会是怒蛟帮这些粗豪汉子的对手。 只见怒蛟帮帮众一记窝心脚精准踹在他的胸口处,廖淮瘦弱的身躯顿时如同一个皮球一般向后滚去。 还没等廖淮缓过神来,两名凶神恶煞的帮众便扑了上来,密集的拳头和踢腿便如同雨水一般打下来。 一开始廖淮还能抱着一个帮众的腿略微反抗一下,但很快便在两人的攻击下若一滩烂泥一般躺倒在地,口中也不再发出呼喊。 见再打下去廖淮就要死了,这两名怒蛟帮帮众终于停了下来。 这人好歹也是个秀才,将他活生生打死在乌纱房门口也是一桩麻烦事。 “tui!” 一口暗黄色的粘稠痰液精准糊在了廖淮的脸上,一股浓烈的恶臭传来。 吐了一口浓痰犹不解气,这名帮众还用脚底将这口痰液在廖淮脸上揉散。 “小子,这次算给你一个教训,下次再来这里捣乱,小心你的脑袋!” 两名帮众的离开并没有吸引廖淮的注意。 此时廖淮眼神空洞地望着眼前传出莺声燕语的乌纱房,内心满是痛苦与疑惑。 他非常肯定,自己失踪的娘子秀珠就在乌纱房里面。 他刚刚叫她她都回头了,秀珠她分明还认得他,却因为怒蛟帮的淫威而不敢与他相认。 一想到自己的妻子秀珠此时正在乌纱房中受人蹂躏,廖淮不由得悲从中来,心中也传来阵阵绞痛。 “秀珠......谁能救救我的娘子?” 想到怒蛟帮恐怖的势力,一股无力涌上心头。 廖淮嘴巴无力地张合了几下,两行清泪从散乱的鬓发间流过,苦涩无比。 “客人,这边走。” 黎长空跟着龟公,走进了乌纱房的大门。 穿过大门,便是一个宽广的大厅,其大小比连胜赌坊的大厅还要大出不少。 和连胜赌坊大厅中难闻的气味不同,乌纱房之中弥漫着淡淡的香气。 嗅之感觉精神放松的同时,又有一种心潮澎湃的蠢蠢欲动。 让人不禁联想到女人身上诱人的香气和嫩滑如水的触感。 大厅之中挂满了灯笼烛火,将这里照的亮如白昼。 幽雅的琴声传来。 黎长空定眼望去,大厅中央的木质高台上,一名身着黑纱的美貌女子端坐于古琴前,白皙纤细的素手拨弄着琴弦。 在抚琴女子的身前,有十二名身着薄纱的女子正随着音乐翩翩起舞。 随着她们的动作,她们身体的妙处也若隐若现。 白皙的美人与半透明的黑纱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似漏非漏的美景也瞬间勾起了人类心中最原始的欲望。 这就好像黎长空上一世大家最爱看的黑丝一样。 如果说你在大街上喊一声看有美女,那么可能只有一半的男人会回头。 如果你在大街上喊一声看有黑丝美女,那么十个男人里面有九个都会好奇地回头看一眼,还有一个没看是因为他是南通。 此刻,黑纱就起到了十倍于黑丝的效果。 这一点,可以从高台下茶桌上面男人们的眼神中看出来。 直勾勾的,就差没粘在美女身上了。 看见有新客人进来,门口的杂役提着一个大茶壶就上来迎接。 这个叫做点花茶,相当于门票钱,付了这个钱你就能在大厅里面喝茶品鉴美女了。 当然这种事情黎长空肯定是不知道的,这还是熊通手把手教给他的。 因此黎长空看到这一幕也不慌,从怀中摸出一锭碎银子就扔了过去。 不过黎长空也不打算在大厅里面喝茶。 这里人多眼杂的,想要干些什么事情都不太方便。 于是他对一旁领路的龟公说: “上雅间。” 闻言龟公脸上立刻露出一抹心照不宣的笑容。 “好的,贵客您请,不知您有没有什么相熟的姑娘?” “没有。” “那不知您喜欢什么样的姑娘?” “熊大的?” “腿长的?” “腰细的?” “还是想玩点有才艺的?” ...... 黎长空跟着龟公朝着右边的楼梯走去。 楼梯通体由水曲柳制成,表面刷了一层红色的漆,铺设有一层厚厚的地毯,踩上去脚感颇为厚实,一点吱呀声都没有。 黎长空一边听着龟公的介绍,一边向上走去。 乌纱房一共有三层楼,二楼是雅间,三楼则是贵宾阁。 像黎长空这样的客人最高只能到二楼雅间,三楼的贵宾阁是上不去的。 走上一段楼梯之后,黎长空便看到墙壁上挂满了红色的方形小牌子。 上面写着玉儿、烟雨、牡丹之类的名字。 这便是二楼雅间中姑娘的牌子。 还挂在上面的,都是现在可以接客的姑娘。 黎长空放眼望去。 墙壁上密密麻麻,怕是有百来个牌子。 看到这么多牌子,黎长空不由得想到门外的廖淮。 这么多姑娘中,有多少是乌易派人掳掠而来的可怜人呢? 黎长空不得而知,不过对于乌易的杀意又增添了几分。 “您看您是自己挑呢,还是让我来给您推荐呢?” 龟公看着黎长空对着墙壁上的牌子发呆,误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