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贵兰的嗓门大,叶季顺听到后就小跑着出来了,“修儿和夏儿回来了。”
“爷、奶,相公还不能动,你们帮着我把他扶到屋子里。”
叶季顺掀起马车的帘子,弯下腰,“你爷我也算是老当益壮,我背你进屋吧。”
叶北修推辞,“爷,你扶着我,我自己进屋就行。”
叶季顺脸一黑,“你是不是瞧不起你爷,你小时候我可没少背了你。这么短的距离,还压不垮你爷,上来吧。”
叶季顺把叶北修背到了屋中,脸不红,气不喘。
“我就说嘛,你爷我的身子骨没问题。”
安顿后叶北修,张觉夏伸手给他拿被子的时候,她才发现他们的床上多一床厚被子。
叶季顺向她解释,“你奶见你们没有过冬的厚被子,就把家里存的棉花拿了一些,抽空给你们做了一床。”
张觉夏感激地看向王贵兰,“奶,我们买了棉花,正准备回家做呢。”
“那你们再做一床吧,下了雪,家里面更冷。”
叶北修提醒张觉夏,“咱们的马车还在外面呢!”
张觉夏赶紧往外走,她把骡子牵了进来,正好家中盖的马棚有的用处,“小东西这里就是你的家了。”
张觉夏从后院的库房拿了一干草,又从马车上捧下一把黄豆,放在食槽中,“小东西,你好好吃饭。”
张觉夏忙完这些后,就喊屋子里和叶北修说话的老两口,“爷、奶你们来帮我把东西拿下来吧!”
王贵兰先一步来到马车旁,“我的乖乖,怎么那么多东西。”
“一个新认识的朋友送的。”
“夏儿,交朋友可得注意,不能贪图人家的东西。”
“奶,我知道。我帮了她一个小忙,她可能觉得过意不去,才送了些东西。”
王贵兰这才动手,帮着她从马车上拿东西。
张觉夏发现李映月送的东西,除了一匹绸缎外,其它的都很实用,三匹瓷实的棉布,颜色有暗的也有亮的,还有一盒好看的头饰,她打开看了看,就是一些样子鲜亮的布花,做工什么都很好。
西厢房临时也没人住,她就收拾出了一间当做库房,平日里拿东西也方便。
东西放好后,王贵兰嘟囔着,“你结识的这个朋友还挺大方,送了这么多的粮食,你和修儿这个冬天怕是都不用买了。”
张觉夏也没解释,只是笑了笑。
她拿起两盒点心,“奶,这是我在县城给你和你爷买的点心,你们尝尝好不好吃。”
王贵兰笑着接了过来,嘴里面还埋怨着她,“花那银子干嘛,这东西虽说好吃,可就是贵。”
张觉夏只是笑,并未接话。
叶季顺在一旁帮着说话,“孩子们的心意,你就收下。”
“我这不是怕他们乱花银子嘛。刚刚修儿可说了,治他的腿可是花了十两银子,孩子们挣银子不容易。”
“修儿的腿能治好 ,这就是天大的好事。开了春,他就能自如行动,还怕挣不着银子。你这个老婆子再嘟囔下去,孩子们怕是再也不给你买东西了。”
王贵兰紧紧地把点心抱入怀中,“谁说的,我孙子和孙子媳妇都是好孩子。”
叶季顺看向外面的马车,扭头询问张觉夏,“这骡子和马车也是你们新买的?”
“嗯,找了那个朋友帮的忙,骡子花了钱,马车是送的。”
“咱们住在深山里,家里面有辆马车倒也方便。夏儿,这马车是你赶回来的?”
“是啊,这赶车没什么难的,朋友找人教了我几遍,我就会了。”
“好啊,好!北修娶了你,当真是我们老叶家的福气。”
被叶季顺这么一夸,张觉夏竟有些不好意思了。
“爷,奶,我去做饭,我在镇子上买了肉回来,咱们一起吃午饭。”
王贵兰也没推辞,“我给你帮忙,让你爷在屋子里陪着北修说说话。”
张觉夏拿出大米,淘洗干净,那边王贵兰已点好了火,她把米蒸在锅里,便准备去切肉。
“奶,咱们就用白菜炖肉吧!我看着院子里的白菜都长那么大了。”
“你爷隔上一天就来浇水,山里的那片菜地长得也不错。”
“真是麻烦你和爷爷了。”
“说这话可就见外了,北修可是我孙子,你可是我孙子媳妇呢。”
虽说只做了一个菜,可张觉夏菜里面放了不少的肉,因为老人牙口都不好,她切的肥肉便多了一些,白菜炖肉做出来味道格外的香。
叶季顺吃的很是满意,“托我孙子的福,我也吃上了白米饭。”
“合着平日里不让你吃饭了。孩子们猎了大物,不也偶尔吃一顿白米饭嘛。”
叶季顺胡子一翘,“这都是哪年的事了,自从北修出了事,家里面就没人敢去深山了,白米饭也就吃不上了。我还就是好吃这一口。”
“叫你说的,白米饭谁不爱啊!”
因为叶北修的腿,张觉夏把饭桌安在了炕上,大家在炕上吃的饭,她和叶北修相视一笑。
人老了,夫妻之间偶尔拌一下嘴,还是很有乐子的。
要不是王贵兰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