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明达梗着脖子,“我怕他们做甚,我只是平日里自在惯了,懒得应付他们而已。”
“得了,您说什么就是什么了。你老人家去睡觉吧,他们走了我就喊你起来吃饭。”
刘明达拉住张觉夏,“你准备做什么好吃的?”
“还没想好,我刚刚做了山楂罐头。”
“山楂罐头那玩意稀罕,给我留点,就别上桌了,再好的东西,那些人也吃不出好来。”
张觉夏觉得刘明达的话倒也在理,就从库房拿了些肉和骨头出来。
她想了想,山里人家做菜压根不需要太过细致,豪放一些就好。
大骨头和大片的肉一起炖,出锅的时候,再放一棵白菜进去。
至于饭食,她准备用白面加玉米面,贴个饼子。
菜熟了,饭食也有了,一举两得。
堂屋里叶北修陪着张伟和刘强喝茶聊天,张伟喝着茶吃着五香花生,朝着刘强一对眼,“兄弟,虽说今儿咱们这差事不咋的,可也算是因祸得福,要不然怎么能到北修兄弟家喝茶呢。”
“正是,正是。”
刘强的嘴巴也没闲着,“北修兄弟,咱们也算是熟人了,我们兄弟也不怕你笑话,我们大老远的来办差,还不就是图个舒心。
你看这事儿闹的,想起来就窝心。”
叶北修心里想着,到底是哪家要买地,这么不会来事。
可叶家村除了秦家外都姓叶,秦家怕是没有那个实力要买地,那就是没有外人了。
他拿起茶壶,给张伟和刘强的茶杯倒满茶,“两位大哥先消消气,一会儿我娘子的饭就做好了。”
“这事儿闹的,可真给你们夫妻添麻烦了。”
“两位大哥能到我家,就表明你们瞧得起我,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张觉夏找了两个大盆,一个盆盛大骨头,另外一个盆盛大片的肉和白菜。
她把菜端上去后,张伟和刘强的眼珠子都要掉了下来,“大妹子,你这也太客气了。”
“两位大哥,山里人家当真没有什么稀罕吃食接待你们,这大骨头和肉,您们就凑合着吃吧。
我去给你们拿酒,你们一定要喝尽兴啊!”
张伟早就按捺不住,伸手拿起一块大骨头啃了起来,“就这吃食,我们兄弟老满足了,这大块的肉吃起来多过瘾。”
张觉夏抱了一坛子酒过来,又从厨房把贴的饼子端了来。
叶北修伸手接过放在一旁,“你先去厨房吃点东西,一会儿我去找你。”
张觉夏吃了个半饱的时候,叶北修从堂屋里走了出来,他小声地说道,“你去村子里打听打听是谁家要买地,我套了半天的话,他们也不说。
我陪着他们喝酒,他们要是喝高兴了,或许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
张觉夏也正有此意,她以为应该是村子里的人没有见过世面,不知道如何变通,才惹得官差不高兴了。
她这里好酒好菜让他们吃乐呵了,或许事儿就不一样了。
可她在村子里转了一圈,也没打听出谁家要买地。
无奈她去了里正叶季东家,叶季东也是摇头,“按理说咱们村子里有人要买地,就得经过我的手。可最近确实没有人来提买地的事啊!”
随后叶季东想起了什么,“北修媳妇,前几日你婆婆倒是过来问过我几句,关于买地的事,可她也没说要买,只几句话,人就走了。”
叶季东的话张觉夏也没往心里去,“里正爷爷,或许买地的人不是咱们村子里的人,那我就回去了。”
“按理说,村子来了官差,吃饭这种事,都应该是我这个里正招待,今儿倒是让你俩破费了。”
“人家找上了门,我还能把他们撵出去不成,不就是一顿饭嘛,什么破费不破费的。
我和北修就是想着,大家都是一个村子里的人,趁着官差还在,说说好话,或许这事儿还有转机。
可谁曾想,大家这会子都不承认了。”
“爷爷知道你们两人是好心,也是真心为咱们村子里的人着想,爷爷谢谢你俩了。
这事儿没有人承认就罢了,他们愿意花高价买地,那也是他们自己的事。”
里正都这么说了,张觉夏要是再纠缠不清,就显得自己有点多管闲事了。
回到家中,叶北修陪着张伟和刘强吃的差不多了,两大盆菜也见了底。
就连贴的饼子也仅剩了二块。
张伟打着饱嗝,“大妹子这饭食,当真是好!兄弟们好久都没这么过瘾了。”
刘强起身附和着,“北修兄弟,大妹子,以后你们要是遇到什么难办的事,就去衙门找我们兄弟。”
“对,对,找我们。”
张伟拍着胸脯打着包票,“再去镇上,兄弟请你们夫妻下馆子。”
“山里吃食粗糙,怎能让两位大哥破费。”
张觉夏从后院库房拿出来两块肉,“前一阵子猎的野猪,你们今儿吃的也是这野猪肉,这两块肉两位大哥带回家,让家里人也尝一尝这野味。”
“这多不好,我们兄弟岂不是连吃带拿。”
“看两位大哥说的,都是大山里的馈赠,没有花银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