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北修丢掉木棍,试着把身子站直。
刚开始歪歪斜斜,慢慢试着调整后,他终于把身子站直,“我叶北修定成为一个堂堂正正的汉子。”
为了尽快把那三十亩地拿到手,张觉夏起床后,脸也没洗,头也没有好好梳。
她找出从张家带来的补丁贴着补丁的衣服,套在了身子外面。
叶北修也把自己最破旧的衣服找出,套在了身上。
刘明达不明所以地看着他们,“你俩不会是因为要买地,而上街乞讨去吧?
话说你们要是真缺银子,我这里有,你们拿去用吧!”
张觉夏故意在刘明达面前转了转,“刘郎中,我们真像乞丐?”
刘明达嫌弃地往后退了退,“岂止是像,简直就是。”
听完这话张觉夏放心了,她拉着叶北修上了马车,“刘郎中饭给你留在锅里了,记得吃啊!”
张觉夏驾起马车就走了,独留刘明达在院子里吹风。
到了镇上,张觉夏把马车停在了满福酒楼。
万喜见到他们夫妻二人,赶紧迎了上去,只是当他靠近时,又惊讶地往后退了几步,“你们这是?”
“万掌柜,我们先把马车放在您这里,有话咱们一会儿再说。”
“不是,唉.......”
不等万喜说完话,张觉夏搀扶着叶北修已经走远了。
万掌柜看着他们的背影摇了摇头,“这到底出了什么事?怎么成了这样.......”
他又猛得一拍大腿,“他们走得太急了,正事也忘了说。”
两人快到衙门口时,张觉夏提醒叶北修,“相公,一会儿你还得装一装,走起路来再慢一点,腿显得更瘸一些。”
叶北修闷闷地应了一声,“知道了。”
他倒是配合,接着就成了老弱病残中的一员,走路费劲不说,还时不时咳上几声。
张觉夏想笑又不敢笑,忍得好辛苦。
张伟从衙门跑了出来,小声地提醒他们,“别装了,事办成了,跟我去后院。”
来到后院,进了屋中,张伟脸露喜色,“你们带银子来了吗?”
“带了。”
“好,你们在这里等着,我帮你们办手续。”
“多谢张大哥了。”
张觉夏把二百两银子的银票交给张伟,张伟告诉他们,“水壶里有水,你们要是渴了就喝口水,还有,把你们外面那衣服赶紧脱了,难看死了。”
张觉夏和叶北修相视一笑。
张觉夏小声嘟囔着,“明明是他让我们这么穿的,这会子又嫌弃,咱们就是不脱,看他怎么着。”
“我觉得也是,这么穿挺好的。娘子,你是不知道,刚才我有多难为情。”
“没有啊,我觉得你走得挺好的。”
叶北修的大手,轻轻地拍在了张觉夏身上,“哪里好了,你说说......”
“哪里都好。”
叶北修看着嘴硬的张觉夏也是没辙,毕竟这里不是家里,要懂得节制。
一个时辰后,张伟拿着地契进了来,“你们拿好了。”
张觉夏从身上拿出一个红封,交到张伟手中,“张大哥,我们的心意一定要笑纳。”
张伟说什么也不要,“你们这不是打我的脸吗?妹子给我支的这招,我也挣银子了。
赶紧收起来,别整这没用。”
叶北修朝着张伟拱手一礼,“那就多谢张大哥了,你也跟着忙活了一上午,要不咱们去满福酒楼吃饭。”
张伟摆了摆手,“满福酒楼菜贵的要死,去那里干嘛!
等到哪天得空,我和刘强还得去你家,大口吃肉的感觉太爽了。
今儿我也不留你们吃饭了,我还有事要忙,你们该干嘛干嘛。
等北修兄弟的腿好的差不多了,我领他去见一见租户们。
地里的租户都是签订了协议的,你们不用担心收租的问题。
等收完这茬粮食,到时让他们走或者留,你们自己做决定。”
“那就谢谢张大哥了。”
张觉夏和叶北修从衙门出来,两个人都感觉晕晕的。
“相公,你说谁会相信,我这身装扮,身上揣着三十亩地。”
“我信。”
叶北修抬头看了看天,“咱们别急着回家了,逛一逛。”
“嗯。”
路过姚记布店,张觉夏本想进去把外面的衣服脱掉,可转念一想,或许这样安全一些。
谁知走神的功夫,竟不小心撞到了迎面走来的人。
“你走路没长眼啊?”
“对不起,对不起。”
张觉夏头也没抬,赶紧给人道歉,毕竟是她先撞的人。
“哟,我当是谁?原来是姐姐啊!”
听声音张觉夏就猜出了眼前这人是张秋叶,她抬起头打量着张秋叶。
只见她的头发梳成一个复杂的发髻,上面点缀着各种珠宝和发簪,太阳底下闪闪发光。身上穿着一件紧身的丝绸上衣,小肚子微微凸起。
张秋叶的右手护着小肚子,左手拿着手帕半遮着嘴巴,嫌弃地看着张觉夏,“这要不是和你走个对个,我当真认不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