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太太当真没了招,只得咬牙从身上拿出一两碎银子,扔给了面前的小伙计。
小伙计用手掂了掂,转身看向万掌柜。
万掌柜摇了摇头,伸出三个手指示意小伙计。
小伙计往刘太太跟前一站,“刘太太,您也是咱们镇上有头有脑的人物,好东西也是见过的,就那套茶具,可是我们掌柜的花五两银子买来的。”
“五两银子?你们是不是黑店啊?”
“黑不黑店的咱们镇子上的人不都清楚吗?不过,我觉得今天这事儿,要是传出去,刘太太怕是颜面有损!”
刘太太踌躇片刻,心不甘情不愿地拿出二两碎银,“我身上就这些了,你们爱要不要。”
她扔下银子,气呼呼地就走了。
临了,还朝着满福酒楼吐了一口唾沫,“呸,以后我再也不来这破酒楼了,晦气。”
万掌柜看着她的背影跳起了脚,“看着人模狗样的,竟是个泼妇。老夫今儿都着了她的道,当真不是什么好人。”
随后他又朝着伙计们吼了两嗓子,“你们都记住了,以后这个娘们再来咱们酒楼,都不要接待。”
“那要是刘宏老爷来,咱们接不接待?”
万掌柜冷哼一声,朝着小伙计的头上就是一巴掌,“你刚才不是挺机灵的吗?
刘宏是刘宏,刘太太是刘太太,能一样嘛,有钱不挣我不就成了傻子。
再说了,你见过刘太太在咱们酒楼消费过一文钱吗?
你们都给我记着,在街上但凡遇到刘宏,就可着劲地说,咱们酒楼有好酒,我还不信,他们家的银子不花给咱们。”
小伙计猛点了点头,“还是掌柜的有招。”
“老夫的招多着是呢,敢算计老夫,老夫让她吃不了兜着走。”
小伙计顿时后背发凉,连忙手脚勤快地干活去了。
刘太太在万福酒楼生了一肚子气,路过姚记布庄,又看到里面人头攒动,姚掌柜忙得不可开交,她的心口如同刀割一般疼。
姚掌柜看到刘太太,大老远就向她招手,“我们铺子里上了新的荷包,刘太太你进来瞧瞧。不但料子好,样式也新颖,配刘太太您是绰绰有余。”
刘太太当真是吐了一口老血,她装作没有听到一般,继续往前走去。
姚掌柜放下手中的荷包,左右看了看,“这上好的缎子,难道还入不了刘太太的眼?”
挑选荷包的妇人把姚掌柜手中的荷包夺了去,“姚掌柜,这荷包入不了她刘太太的眼,可入了我的眼,赶紧给我包起来。”
姚掌柜乐呵地把荷包包起,心里面寻思着,哼,就你那狗眼看人低的样子,能看上什么好货,喊你一声刘太太,都是抬举你。
刘太太好不容易回到家中,椅子还没捂热乎。
刘宏就喝得醉醺醺地回来了,“事办得怎么样,她可是同意了。”
刘太太气得把茶杯重重地放在桌子上,“回来就问这事儿,你也不知道问问我,有没有啥事?”
刘宏连眼都没抬,“你老成这样,能有啥事?还是办正事要紧。”
“你......”
刘太太气得捋了捋胸口,“既然你这么关心正事,那我就告诉你正事没办成,这下你满意了吧!”
刘宏抬手照着刘太太的脸就是一巴掌,“还反了你了,敢和老子这么说话。”
随后他又反应了过来,“什么?事没办成,是谁拍着胸脯说这事准成的,老子连做罐头的地都找好了,你给我来了个事没成。”
他抬起脚朝着刘太太踹了过去。
刘太太被踢的跌倒在地,“你就是打死我,事儿也是没办成。
当初,还不是你瞧不上张家,嫌弃我老早给三乐定了娃娃亲。”
“老子也没让你把个假的娶回家啊?”
“要不是你为了面子,非得当什么言而有信的乡绅,告诉我把张家的丫头娶回家,到时再找个理由休掉。
我怎会动了恻隐之心,明明认出张秋叶是假的,也没有揭穿。”
刘宏毫不留情地又上前踢了刘太太一脚,“又他妈嘴硬,当初,老子为了面子,还让你把受后娘磋磨的张觉夏接回家养着呢。
你他妈怎么说,你说一个没了娘的孩子,以后也没什么靠山,倒不如让三乐退了这门亲。
要不是老子坚持,怎会到张家相看,就连老子都看出那是个假货了,你却对我说,要是三乐真认了那假货,好歹她是亲娘,也比张觉夏有靠山,娘家多少能帮衬一些。”
刘太太慢慢地从地上爬了起来,“我就知道,这事儿最后你会怨我。
刘宏这事儿到了现如今这个境地,你就没有一点责任吗?
现在,你不就是看着张觉夏会挣钱,后悔了。”
“老子就是后悔了,眼睁睁地看着白花花的银子,流向别人家,老子能不后悔吗?
这些银子本该属于咱们刘家的,你懂不懂?你这个傻货。”
刘宏的拳头如同雨点一般落在了刘太太身上,“你但凡心慈一些,就不会有这些事。
现如今,老子在镇子上都活成了笑话。
今儿老子见到李锦义,尴尬地都要撞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