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伙计支支吾吾,脑子里快速想着哪些事该说,哪些事不能说......
刘宏见他不吭声,嗓门提高了半分,“难道我还真做出什么出格的事了?”
小伙计咧着嘴陪着笑,“刘老爷,您怎么会做出格的事呢,就是您吧,喝多了,走错了门去了姚掌柜,她们女宾吃饭的包间。”
“啥,老子碰到姚桃了,这个小辣椒,平日里都不给我个好脸色......,倒是巧了,是不是她知道我去酒楼吃饭,才去的。”
小伙计心里嫌弃的要死,可还是硬着头皮实话实说,“姚掌柜昨日收了个徒弟,在我们酒楼办的拜师宴。”
刘太太端着托盘进了来,“啥?姚桃又收了新徒弟,是谁知道吗?”
小伙计的职业操守还是有的,他连连摇头,“刘老爷,刘太太,我得回了,要是回去晚了,我们掌柜的以为我在外面玩耍呢,又得扣我工钱。”
刘宏摆了摆手,放小伙计离开了。
刘太太还没有从姚桃收徒的信息中走出来,自顾自地嘟囔着,“她不是说得不收徒了吗?怎么又收了?”
刘宏斜看了她一眼,“想当年你们也是好姐妹,你看看你屁事无成,人家又是开布坊,又是做掌柜的,把生意做的风生水起。”
刘太太瞪了刘宏一眼,“我哪里就差了,想当年那么多难绣的物件,我都绣得了。
咱们家这些地怎么来的,不是我一针一线的绣出来的。”
“得,打住。别提你以前的那些事,反正你现在是不挣钱了。我说,要不你也开个绣坊得 了,收几个女徒弟,顺便再卖卖绣品。”
“当家的,你让我抛头露面了。”
“这有什么,你那个脸现如今我都不愿意多看一眼,何况别人。
这事儿就这么说定了,明天我就去给你找房子。”
“当家的,容我想想。”
“想个屁,你看看人家姚桃那生意做的,银子如流水似的往家淌。等你想好,黄花菜都凉了。”
“可是我?”
刘宏不耐烦地把眼一瞪,“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你平日里不是常说,姚桃比不上你嘛,那你就拿出你的真本事给我瞧瞧。
我可告诉你,三乐可是读书人,你也知道,这读书最费银子 。
我天天在外面应酬,也是为了多挣些银子,他以后用钱的地方可多着呢。”
刘太太被刘宏说动了,“可我毕竟没有开铺子的经验,到时你可得帮我。”
“咱们家的生意我能不上心,到时我一定帮你。”
“那我现在就去找铺子,咱们得趁着过年这个时节,挣上一把。”
刘宏连饭都没吃,就跑了。
独留刘太太一人在屋子里发呆......
张觉夏出了家门,被冷风一吹,反而冷静了。
她虽说来到这里没有出过远门,可她也是曾经见过世面的人,怎能被这点子小事难住。
心里面快速思考一番,就做出了决定。
老宅她也不用去了,直接笑着返回了家门。
她问刘明达,“刘郎中,你帮我看看这天儿,哪日会下雪?”
刘明达装模做样地掐指一算,“最近吧!这二三日保准会下。”
“当真?”
“老夫什么时候说过谎话。”
“要不要去顺和县?”
刘明达的头摇成了拨浪鼓,“老夫还是觉得这里好玩,不去。”
“你家夫人会想你的,怎么着你也得报个平安吧!”
“我去写封信,你给我捎着。”
“你说你得罪的到底是什么人啊?有家不能回,天天在我们这山沟沟地窝着。”
“我就乐意在你这里住着。”
刘明达写好信,张觉夏那边也收拾好了,叶北修说什么都要陪着她。
正好两个人一起,在路上也不寂寞。
“刘郎中,我下雪前指定能回来。家里吃的喝的都有,你和甘草可不要客气啊!”
刘明达摆了摆手,表示知道了。
甘草却哭丧着脸,张觉夏和叶北修都走了,家里干活的就是他一人了,他苦啊!
叶北修赶车比张觉夏的速度要快,他们在午饭前就赶到了顺和县。
“相公,咱们先找个客栈,吃饱喝足再干正事。”
“那咱们去福来客栈吧。”
叶北修和张觉夏到了福来客栈,落下脚,就出去找吃的了。
原本叶北修想在客栈里一并吃了再出门,可张觉夏不依,非要出去尝一尝外面的小吃。
她早就打听好了,客栈小伙计告诉她,前面不远处有一家羊肉面,做得极好喝。
她拉着叶北修一起出了门。
叶北修的腿,只要不走快了,根本就看不出瘸了。
两个人慢慢悠悠地喝了羊肉面,又逛了逛街。
张觉夏边逛边打听,把顺和县有名的几个绣庄都逛了个遍。
不得不说,顺和县的绣品就比金水镇做得精致。
并且每个绣庄技艺好的绣娘也不少。
她试着把她做好的荷包拿出来卖,给的价钱确实如姚掌柜所说,和她的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