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叶季顺和王贵兰,张觉夏问叶北修,“上次你拿回的那银子,什么章程?”
“我那两个不争气的舅舅,现在就是打死他们,他们也不敢说出,银子给了我。
所以,咱们也就没有什么可担忧的了。”
“我还真怕他们把你供出来,到时要是让爷奶知道了,怎么看你?”
“你就放心吧,这事儿没有这么轻易过去,都老大不小的人了,怎么着也得为自己做下的事,付出点代价。”
“要不那银子,咱们还是给爷奶吧?”
叶北修把眼一瞪,“不给,我说了,这事儿不给他们个教训不算完。
这银子现在在咱们手上,就是咱们的了。”
张觉夏这还是第一次见叶北修急眼,她也就闭上了嘴。
总归是他们家的事,她听他的就是了。
趁着没有办法去镇上,叶北修和张觉夏把后院库房,最里面的那一间收拾出来。
因着那时没考虑住人,只是临时放了一张床,这冰天雪地的,要是不盘上炕,怕是没法住人。
叶北修又叫来叶北山帮着把炕盘好。
他们在里面忙活,中间库房做工的婶子们,沉不住气了,“北修家里要来人了?我们也没听说你家有外地的亲戚,难不成是你媳妇的娘家要来人?”
刘金花最不喜欢别人碎嘴子,“你就干你的活吧,人家收拾个屋子还得给你汇报不成。”
“就是。”
“我这不是问问吗?你们也不想想,这人来了可住在咱们隔壁,万一嫌咱们乱,到时再不让咱们来做工了怎么办?”
叶北修听着她们你一言我一语,心里也乱的慌。
他黑着脸进了屋,“我媳妇给你们请了个师傅,地上的雪化了,人就能请过来。”
刘金花忙拉叶北修,“北修啊,啥师傅啊?你说清楚。”
“教你们绣花的师傅。”
“我的乖乖,我还以为北修媳妇是说的玩笑话呢,没想到,她还真给咱们请了师傅。”
李玉兰最高兴,“这可真是太好了,我就知道嫂子这人说话算数,说到做到。”
叶北修耐着性子,嗯了两声,赶紧逃离。
张觉夏从前院忙完,到后院看叶北修忙的怎么样了,人没见着,又被众人围住了。
她又和她们说道了半天,又把宋玉的情况给她们说了说。
“人来了,咱们可要好好尊重人家,跟着人家多学点真本事。
等到过了年,我可就是凭着各位的绣工,按等级发钱了。”
“真的?”
“那还有假,你们要是真学会了绣活,说不定一件绣品就能挣个一两银子呢!”
“我的天呢!真能挣那么多。”
“嗯。”
“北修媳妇她娘想当年就是绣娘,我可是听说了,她家的十亩良田,还有砖瓦房都是她娘绣花挣出来的,这还有假不成。”
“只是,北修媳妇,我们这年岁了,还能不能学出来?”
“学不会复杂的,还学不会简单的,慢慢来呗,反正师傅已经给你们找好了。”
“这么说,过了年,我们不用担心去处了?”
“嗯。”
“太好了,北修媳妇,你真是帮了我们大忙啊!”
“各位婶子大娘,以后我还要多仰仗你们,咱们年前忙完这批活,就回家过年。
过了年,你们想哪一天回来就哪一天回来,我随时欢迎你们。”
张觉夏给众人吃了定心丸,又把宋玉的事,重点交待一番。
别等着宋玉来了, 她们再问东问西,问得人家心里不舒坦。
她和婶子大娘聊了聊天,特意问了李玉兰有没有什么想法。
李玉兰告诉张觉夏,这么好的机会,她定好好抓住,勤学苦练,争取以后当张觉夏的好帮手。
这话说到张觉夏的心坎里了。
她鼓励了李玉兰一番,两个人还说了几句悄悄话,分享了在家里怎么立足的小妙招。
甘草在外面扯着嗓子喊,“北修大哥,前面有人找,你快去看看吧!”
张觉夏听到动静,也跑了出来。
叶北修的大长腿,现如今恢复的极好,早就到了前院。
“万丰, 还真的是你?”
“北修,你小子行啊!我要不是识得这地方,怕是真以为自己走错了呢!”
“走,进屋喝茶。”
叶北修拉着刘万丰就往屋子里走去,刘万丰想推辞都没有机会。
两个人前脚进了屋子,张觉夏后脚就推门而入。
叶北修忙把刘万丰介绍给张觉夏,“娘子,这就是我常给你提起的万丰兄弟。”
刘万丰起身腼腆地喊了一声嫂子。
张觉夏则笑着向他表示感谢,毕竟叶北修低谷时,是他陪着走了很长时间。
刘万丰则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嫂子,您太客气了,我和北修都是兄弟,互相照应还不是应该的。”
叶北修向张觉夏说着自己的好兄弟,“娘子,我和万丰当真是生死之交,以前就这种天,我俩都去深山狩过猎物。”
“北修,别说了,免得嫂子担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