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菜的味道太香了,刘明达埋头苦吃,根本没有在意张觉夏的表情变化。
倒是一旁的宋玉,看着张觉夏不正常,伸手轻轻地推了推她。
张觉夏这才回了神
张伟和刘强离开时,天已经黑了。
叶北修担心山路不好走,想留下他们。
两个人说什么也不留宿,踏上马,一溜烟人就没影了。
叶北修关好大门,沉默着进了屋。
张觉夏看出了他的异常,“怎么? 有心事。”
叶北修摇了摇头。
“你就是有心事,说吧,什么事?”
叶北修张了张嘴,“就是,我觉得张伟和刘强怪怪的,来咱们这不像是吃饭,倒像是套话的。”
张觉夏想到刘明达,心生警惕,“你说说看,你从哪里觉出他们是套话的。”
“哪里都像,他们问我咱们在镇子上做的什么生意,有没有和李家合作,还问我认不认识知县大人。”
“你怎么回答的?”
“前两个实话实说,后面那个我就说不认识,毕竟知县大人这么大的官,和一个山野之人,怎么会认识。”
“他们还问别的了吗?”
“没有,不过,他们得知咱们和李家有生意往来时,明显的又热情的几分。
如果以前他们和咱们的交往是五分的话,现在的热情应该是九分。”
张觉夏想着只要不是打探刘明达的事,就不是什么大事,就把自己心里所想说了出来,“其实这都是人之常情,以前咱们的身份当真就是山野之人。
可现如今,咱们搭上了李家,就是背靠李家这棵大树了,人家当然要热情相待了。
你没和他们说,咱们和李家做的什么生意。”
“没有。”
“他们没问?”
“没问,你也不想想,他们天天在衙门里混,都是人精,哪些话该说,哪些话不该说,心里面门清。”
叶北修这番话,倒让张觉夏觉得他的进步很大,不由地夸奖他一番。
受到表扬的叶北修,害羞地低下了头,“主要是娘子教得好,以后咱们家的生意起来了,我不能光让你受累,我也得学着分担啊!”
叶北修想起正事还没给张觉夏说,“张大哥说明日带着我去见一见租户,让他们见一见东家。”
“去啊,那日我还想着这事呢!正好,我和你一起去李家拜个晚年,到时咱们也见一见后来买的那十亩地的租户。”
“有娘子陪同,我就不紧张了。想想,这种事是第一次做,难免有些紧张。”
张觉夏拍了拍他,“一回生二回熟,这种事要早适应,以后你做地主的机会多的是。”
叶北修笑了笑,“听娘子的,我要早点适应。”
因为明日有事要办,两个人夜里也没有做运动,早早地睡了。
次日醒来时,天空飘起了雪花。
张觉夏让刘明达眼观天象,帮着看了看,这雪会不会下大。
刘明达观察片刻,告诉张觉夏,“这雪下不大,你们放心去吧!瑞雪兆丰年,当真是好兆头。”
叶北修赶紧套好马车,带着张觉夏上了路。
两个人先去了李府,给钱玉林拜年。
张觉夏总感觉这个时候来拜年有些晚了,可叶北修告诉她,没过十五就还是年。
两个人站在大门口,看门的家丁认识张觉夏,忙迎了过来,“张姑娘、叶先生过年好!”
这家丁的称谓也是绝了,可不是自己的家丁,张觉夏不能说什么。
她看了看叶北修,见他神色如常,且拿出早就封好的红包,给了那个家丁,“过年好。”
家丁喜出望外,“两位先在门房等着,我这就去禀告。”
家丁很快就没了影。
“为什么他们能进,我就不能进,你们堂堂李府也这么狗眼看人底。”
张觉夏和叶北修两人在门房还没站稳,就听到外面的吵闹声。
“他们能进,自有能进的道理。我告诉你,识相的赶紧离开。”
“我可是你们八姨太娘家的邻居,我真的是有急事找你们八姨太,麻烦您行行好,帮我通报一声好不好,真的,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
“不是我不给你通报,过年前,上头就说了,姨太太的娘家人一律不准放行。
特别是八姨太,她怀有身孕,更是不能见外人,免得惊了肚子里的孩子。”
“这可怎么办呢?”
张觉夏听到什么八姨太,什么人命关天,心里便生出好奇,探出头去,往外瞧了一眼。
“大丫头,还真的是你。”
刚刚闹腾的那个妇人如同见到救星一般,推开拦着她的家丁,跑到张觉夏跟前,伸手拉住了张觉夏的衣角。
妇人的这一举动,可把张觉夏吓坏了。
她不由地往后退了退,幸亏叶北修从后面接住了她, 不然真要摔倒了。
妇人激动地喊着,“大丫头,我是得水家的,你秀珍婶子啊!”
家丁已经抓住那个妇人,她挣扎着让张觉夏救她。
张觉夏定睛一瞧,觉得这人也眼熟,便让家丁放开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