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选了一天, 总算是相中了一个裁剪工艺极好的人,说起这个人,她的嘴角不由地上扬,“觉夏,当真是个好苗子。”
“宋姐,反正这里的事都是你做主,你说是谁就是谁了。”
“还有几个做针线活的好苗子,可惜的是,咱们临时收不了这么多人。”
“你没告诉她们,再等上两个月,咱们的房子也就起来了。”
“说了,我即使不说,她们也问,有的人恨不得现在就来咱们这里上工呢。”
宋玉又和张觉夏一起翻了翻中午钱家送来的布料,宋玉懂行,“觉夏,这样的料子做出荷包指定好看。
就是得叮嘱这些人小心一些,这么好的料子可别糟蹋了。
真要是让她们赔,她们怕是搭上身家性命也赔不起。”
“等她们来了后,宋姐可千万在叮嘱紧了。要是有不听话的,你就给我说。”
“你还别说,这些人倒真是挺听话的。觉夏,我忙着的时候,可是听到有人吵闹,是不是北修的娘来了。”
“宋姐,你就放心吧,这人我绝不会让她踏入咱们作坊半步。”
“有你这句话,我也就放心了。就她那身份,真要是来了咱们作坊,怕是没有人敢说她一句。”
张觉夏无奈地笑了笑,“唉,家里唯一的头疼份子,天天跳来跳去,也不嫌累。”
宋玉把她们打开的布料收好,又把这间库房的门关好,“你就知足吧,北修可是处处为你着想,不像我那个死鬼。
我天天绣花累得半死不活,回家还得受那死鬼他娘的气,可那死鬼连个屁也不敢放。
现在想想,当初过的那叫什么日子,自己有手有脚,还有手艺傍身,竟然没想到和离。
真真是脑袋让驴给踢了。”
张觉夏不想让宋玉提起她的伤心事,“宋姐,你现在的日子就挺好,过上一段日子,会更好。”
“托你的福,就现在的清心日子,以前我可是连想都不敢想的。”
“宋姐,后天是十五了,你有什么安排吗?”
“我能有什么安排,不过,每年镇子上都有花灯,你和北修去不去看?”
“没意思,不想看。”
“那就在家待着吧,想想也没什么意思,人挤人的,还有丢孩子的。”
“这么夸张,那我还是老实在家待着吧!”
宋玉小声告诉她,“镇子上也有一些二流子,趁着这个时候,抢那些没有成亲的小姑娘。”
“官府不管吗?”
“也有安排的官差巡逻,可架不住人多啊!他们就是使坏,我们村子上有个刚成亲的小媳妇,就被他们欺负了。
回来就上吊了,想想真是可惜。”
“可帮挨千刀的,老天怎么不收了他们去。”
“我就是和你说闲话,可不许这么大的气性。”
“我这上赶着就生上气了,你说,我要是身手了得,不就能把这伙人收了。”
“你一个人再厉害,怎打得过一伙人,你啊?”
她们边说边来到前院,叶北修好奇她们说什么,张觉夏便把她听到的话,给叶北修重复了一番。
叶北修拳头紧攥,“这伙人也就是没有落在我手里,不然我打得他们满地找牙。”
宋玉左右看了看两人,“你们当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打抱不平的性子,可真是一样。”
叶北修不好意思地瞅了张觉夏一眼,“宋姐,主要是我原本打算的十五那天,带媳妇去看花灯的。听了你的话,可不敢带她去了。”
“倒怪我多嘴了。”
“没,没,宋姐,多谢你的提醒。”
门外又响起了阵阵马蹄声,这一天天的还怪热闹。
叶北修也挺好奇,这天都快黑了,能有谁来。
李宜东下了马车就小跑着去敲门,“可是叶北修家?”
叶北修推开了门,“李郎中,您怎么来了?”
李宜东来不及和叶北修说话,只是点了点头,“我师兄呢?”
“在里面呢,刘郎中,李郎中来了。”
刘明达把李宜东让进他的房间,两个人在屋子里嘀咕半天,随后刘明达就来给张觉夏和叶北修告辞。
“我在你们家打扰多日,真是感谢你们的收留。”
张觉夏一时还不敢相信,“这就走了?”
刘明达点了点头,“这帮蓄生总算是想明白了,不再盯着老夫,和老夫过意不去了。
正好,老夫的多年挚友的母亲,前两天出门的时候,摔了一脚,找到了我。
我得去清风城一趟。
觉夏,北修,咱们有缘再见。”
刘明达拿出一张银票,非要留起张觉夏,张觉夏推辞不要。
“收下吧,你这摊子铺的也挺大,说不定哪天就派上用场了。
老夫行医多年,手上还是有些积蓄,莫要和老夫争来争去。
这银票我本打算 ,我刚来的时候就给你的,可看着你对我热情招待,就让老夫忘记了给银子这事。”
张觉夏的眼泪吧嗒吧嗒地掉了下来,“刘郎中,你是不是故意说这些话,好让我们想起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