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北修刚把小伙计送走,就听到了外面的说话声,赶紧小跑了几步去开门,“娘子,你们过来了。”
张觉夏笑着把王大娘和小翠带进宅子。
“我相公已把屋子打扫干净,大娘你和小翠就住在前院吧,采光好。
后院就用来教学徒学绣花。”
王大娘笑着向张觉夏道了谢。
“你们长途跋涉,指定也累了,赶紧歇着吧!”
“不知东家,我们大约要歇上几天?”
“不好说,我这边得准备好,才能正式开业,不过最多不会超过十天。所以你和小翠趁着这个功夫,好好地熟悉一下镇子上的情形,也算是一种放松吧!
不过呢,工钱我是照发的,所以,大娘你尽管放心。”
“放心,老婆子怎会不放心,只是觉得休息的时间长了,倒有些愧对东家。”
“大娘,以后咱们处的时间还长着呢,什么愧对不愧对的,咱们日久见人心吧,慢慢的你就能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了。”
叶北修在外面等不及了,催促着她赶紧走,“娘子,咱们今儿得回村子了。”
“大娘,我相公催我了,我就走了。你切记,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事找姚掌柜,我都打好招呼了。”
“知道了。”
王大娘把张觉夏送出大门外,等到张觉夏走远后,王大娘才转身进入宅子,并把大门关紧。
小翠已把床铺好,准备去厨房烧热水。
“娘,这东家也太不地道了,以前咱们哪里做过这种粗活。”
“且先忍一忍吧,我看着这个张东家,倒是好相处的一个人。
咱们临时也没有什么好的去处,另外也是为了刘郎中的面子,怎么着撑几个月,等那帮狼心狗肺的东西,把那事儿处理完,咱们再回清风城也不晚。”
“就是不知道沈东家还要不要我们,还有娘,现在这个东家,明显不懂行情。
就我这种手艺的绣娘,一个月还能拿到三两银子,你可是最少五两银子起步的。
她才给你一两银子,你当时也不争一争。”
“傻孩子,无功不受禄,咱们来了一点事都没干,你光说你绣技好,可人家没有见到啊!好饭不怕晚,慢慢来就是了。
这个张东家不是那种抠抠搜搜的人,咱们好好干就是了。”
“她一个月给咱们六百文钱,解决饭食,说实话,还不如给咱们请个老婆子来得划算。娘,咱们的手可是金贵着呢,洗衣、做饭这种粗活怎么能做。”
王大娘略一思量,“这事儿好办,一会儿我出门买些点心,咱们先凑合两顿,等到明天,东家要是不来,我就去找姚掌柜,让她帮着给咱们找个使唤婆子。”
“那这工钱谁出?”
“咱们出啊!我不是说了嘛,咱们刚来不要计较太多,以前你在清风城怎么样,人家没有见过。
是金子总会发光,不要太计较眼前的得失。”
小翠心里虽不服气,可在王大娘强势的眼神下,认命地点了点头。
张觉夏又特意去姚掌柜那里交待一番,让她照顾好王大娘和小翠两人。
姚掌柜连连应着,“你这胆子着实是大,这宅子说买就买,比买棵大白菜都要快。”
“这不是需要了嘛!这下我什么都准备好了,这几天你可得想好了,给我哪几个绣娘,到时我就可以正式开业了。”
“我就知道,这事儿你是忘不了,放心吧,早就给你备好了。”
“谢谢你啊,改天好好请请你,我相公在外面等急了,我得赶紧回家去了,这里就拜托你了。”
姚掌柜摆了摆手,“赶紧走吧,得亏找了个好相公。”
回去的路上,叶北修问起张觉夏,王大娘和小翠这两人可是靠得住。
张觉夏便把刘明达捎来的信的内容和他复述一遍,“刘郎中说了,人可靠,手艺也好,反正用好了不亏。”
“这老头够有意思,娘子,你还别说,猛不丁空了下来,心里想起刘郎中,还挺不是滋味呢!”
“其实这个老头当真不错,活得明白,人也睿智。
外人看着他吃住在咱们家,以为是他占了咱们的便宜。
其实我倒觉得咱们沾了他的便宜,跟着他得学多少咱们平日里学不到的东西。
要不是他坚持不教咱们医术,我倒是真想跟着他学上几招。”
叶北修看着滔滔不绝的张觉夏,宠溺地笑了笑,“这医术都是童子功,哪是这么好学的。我听甘草说,他从八岁起就跟在刘郎中跟前学医了。”
“噢,我明白了,为什么刘郎中不愿意收咱们为徒了?”
“因为啥?”
“嫌弃咱俩年纪大,教起来费劲了呗!”
叶北修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娘子,言之有理。”
叶北修笑得开怀,马车也跑得飞速,很快就到家了。
张觉夏跳下马车,伸了伸懒腰,“以前我自己赶车的时候,倒没觉得累,怎么如今坐马车,反倒觉得浑身不爽利。”
“下次你赶马车。”
“行啊,我又不是不会。”
叶北修一边逗张觉夏,一边侍弄着阿花,让它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