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觉夏再去镇上时,就去了李府,钱玉林见着她很高兴,“你要是不来找我,我也要派人去找你了。”
“可是有事?”
“倒也没什么大事,映月把罐头生意做到了南边,这阵子你们姐妹怕是没有办法见面了,她托我给你捎了信。”
钱玉林让柳嬷嬷把信拿出,交到张觉夏手上。
张觉夏犹豫着是否要打开看看时,钱玉林就催促着她快看信。
张觉夏随即把信打开,信很短,也很简单。
“你托付给她找绣娘的事,她倒是挺上心,就是一时半会没有找到合适的。
我们李家正好有个外地的掌柜,带着自己的儿子想回乡养老。
映月先是问了我,可惜的是一个萝卜一个坑,我们李家这边也没有差事给他。
正好,你的铺子要开业,映月的意思就是让我问问你,铺子里需不需要掌柜。”
李映月写给张觉夏的信里,也是这个意思。
“你也不要为难,要是铺子里不需要掌柜,我就再想别的办法。”
张觉夏想了想,李映月的信里已告知这个掌柜能用,他的儿子历练上几年,也能成才。
这样的话,镇子上的生意,她就可以全权交给这父子俩。
甚至于家中手工作坊的生意,都可以让这父子俩打点。
她就可以当甩手掌柜的了。
“婶娘,这两个人我要了。”
钱玉林回头告诉柳嬷嬷,“把李喜和李乐父子俩的身契拿来,交给张姑娘。”
“身契?”
“我们李家用人都是要签身契的,不然怎么敢用他们。”
张觉夏接过身契,仔细看了看,“婶娘,这样的话是不是我要付他们卖身的银子。”
钱玉林笑了,“还是个懂行的,这身契银子我们李家早就付过了,以后你只负责付他们工钱就可以了。”
张觉夏也没谦让,说了几句客气的话。
“李喜的工钱在李家时是二两银子一个月,他儿子是一两银子一个月。
你是新开的铺子可是少一些工钱,这些你们商量着办。
反正人都是你的人了,他们在镇子上有住处,你不用操心。
柳嬷嬷让李忠把李喜父子俩叫来,让他们见见新东家。”
“婶娘,麻烦您给映月回信的时候,告诉她绣娘我已找到,让她专心做罐头生意即可。”
“夫人,李喜父子来了。”
一位干练的中年男子带着一个身材高挑的青年进了来,两人很是恭敬地钱玉林行了礼。
钱玉林让他们入座。
父子俩也没敢把全部的屁股都坐在椅子上,只轻轻地沾了个边。
“你们父子的能力是有目共睹,我希望你们去了张姑娘那里,也不要给我和李家丢脸。”
李喜忙站了起来,李乐也跟着他爹站了起来,“夫人放心,我们自是尽心尽力。”
“快来见见你们的新东家,张觉夏,张姑娘。就是她和映月小姐合伙做的罐头生意。”
李喜原本皱着的眉头瞬间舒展开,脸上闪过的一丝惊讶也瞬间消失,他恭敬地拱手一礼,“张东家。”
“你们好!”
张觉夏走前行了礼。
钱玉林看向张觉夏,“你要是有什么交待的事,就让他们去铺子里等着你。”
“明日吧,正好我的铺子明日就收拾利落了。
婶娘,我准备后日开业,本想着到时请你帮我撑撑场子,没想到,你们又帮了我这么一个大忙。
我相信以后有了李掌柜相助,我的生意会越做越好的。”
“瞧这小嘴,说起话来就是这么让人爱听,李喜你们先下去,明日就去张东家的铺子。
具体哪个位置可清楚?”
“李管家已告知我。”
“那就下去吧,我们娘俩好好地说说话,李喜可要打起精神好好干啊!”
李喜躬身应了一声,“是”,便带着李乐下去了。
钱玉林问张觉夏,“可还满意?”
“满意,婶娘和映月推荐的人,我岂能不满意。时间也不早了,我就不打扰婶娘了,后日可千万不要忘了,给我捧场。”
“忘不了,到时我还有惊喜要给你呢!”
张觉夏离开后,柳嬷嬷忍不住问钱玉林,“夫人,您为何对这个张姑娘那么好?”
“嬷嬷你不懂,我看到她,仿佛就看到当年的自己。映月和她又是好朋友,她又是真心地帮映月。”
柳嬷嬷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我倒是愿意映月把生意越做越大,要是能招个赘婿最好不过了,总比把李家交给李齐那个败家子要强的多。”
柳嬷嬷安慰钱玉林,“八姨太的肚子里不是还有一个嘛,说不定就是个小少爷呢!”
“但愿吧!”
张觉夏从李府走出来,说听着外面乱哄哄的,似乎有人在闹事。
她忍不住停下脚步,往那边看了一眼,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了一跳,闹腾的人竟然是田彩虹。
张觉夏远远地看了一眼,田彩虹比起去年时,衰老了不少,头上的白发已盖过黑发,脸上的褶子更深了。